我把蛋糕朝她的方向推了推,停顿片刻,道:“周小姐,我知道你是做财务相关的工作。既然大家都很重视效率,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周小培用叉子插下一块蛋糕。无花果柠檬打发的奶油偏硬,蛋糕体也是,很扎实,除了薄荷叶,颜色单调得几乎只有米黄色,看起来是很冷淡的款式。
她吃得享受,眼睛微眯:“愿闻其详。”
于是我直截了当道:“我们不可能,所以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话毕,周小培眨了眨眼,安静地吃了几口蛋糕。似乎并不意外,但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这话怎么说?是不是我联系你父亲这件事情让你生气了?OK,如果你真的很反感,我可以道歉。”她轻轻放下勺子,把碎发挂到耳后,继续道:“可我确实对你有好感,并且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女朋友,我用这点小手段想再见你一面,自以为不算过火。”
这听起来往往是浪漫主义故事的开端,逻辑无懈可击。
但我不置可否:“说实话,在刚刚进门之前,我确实没想过今天约我见面会是周小姐你。但无论今天来的是谁,我的答案都一样。”
我行事偏执,撞了南墙也不乐意回头,把自己丢进光投不进的深渊很多年,早就眼盲心瞎,看不见别的。这些我都清楚。
贱吗?是挺贱的。
但倘若莽撞该屈从于斟酌,感情该被理性地控制,文学史上各色流传于世的爱侣就会变成一对对儿彻头彻尾的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