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卫生间,我有些魂不守舍。低着头左转,却撞到了人。
“对不……”我怔愣过后是六神无主:“是你?”
裴雁来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我连忙前后用眼丈量距离,猜测我和孙汀洲的对话他能不能听见,如果能听见又听了多少。
“嗯。”裴雁来伸手勒住我卫衣的抽绳,我顿时安分得不再乱动。
“你怎么在这儿?”我心脏不安分地乱了几下,有点心虚。
裴雁来淡淡:“我不能在这儿?”
我想摇头,却被勒得脖子痒,上手松松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实话,我有太多事想问裴雁来。
有关过去的,有关现在的,有关未来的。一些模糊的、离谱的想法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型,我一边不敢求证,一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饥饿了太久,狼吞虎咽的本能都从基因谱上消退。此刻有一把野火,烧得我口干舌燥,差点就破齿而出。
“走么?”
裴雁来突然问。
思绪被打断,我顿时偃旗息鼓。
不让我见他父母,是想保护我吗?但这又能意味着什么?
我能猜吗?我敢猜吗?猜了又真的该在这个时刻、这个场合问出口吗?
就算困扰我的问题可以得到解答,但如果答案和我所想背道而驰,我也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我只能故作大梦初醒般结结巴巴问:“啊?什,什么?”
裴雁来看着我,难能可贵地耐心重复一遍:“走么?一起。”
“现在?”饭局应该还没结束,我有点犹豫。
“现在。”裴雁来平静地注视我,我沉默着,然后在他眼睛里如沙筑塔般看到世界,看到一切。
我舔了舔嘴唇,然后说走。
第57章谁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