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顿消,明明是五月的清晨,我却乍起一层冷汗。我猛地坐起身,该死的眼睛昨晚一直不听使唤流眼泪,现在肿胀得像灯笼。
我用手捂了捂,等到裴雁来挂上电话,才问:“是胡春漫的电话?”
裴雁来点了点头,只穿条睡裤走向浴室:“对。”
水声响起,裴雁来早上也有洗澡的习惯。我心里一紧,跟过去:“老胡他怎么了?”
他关上水阀,以确保声音清晰无误传到我耳朵里。
“没怎么,医生说有新的治疗方案。胡春漫半小时前就联系了你,但你没接。一会儿跟我过去一趟。”
我这时候才松了口气,把手机捡起来,果然有三通胡春漫的未接来电。
“……好。”
雷克萨斯尚在维修,好在裴雁来还有辆BMW,但是一看就没怎么开过,车里皮革味还很重。
我们接到胡春漫的电话时是早上五点。我三点才睡,裴雁来这个把失眠刻进DNA里的倒霉蛋就更不好说了——更何况枕边还多了个大活人。
俗话说的很对,男人在这种关头总是会有无尽的温情,比如此时此地,我关切裴雁来的念头几乎达到了顶峰。
“昨晚你累着了吧,你歇会儿,我来开。”
我刚拉开驾驶座的门,却又被裴雁来拎着领子扔到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