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愣了下,迟疑一瞬才摸上颈侧,触感确实和周围的皮肤不太相同。痕迹位置相对隐蔽,我早上走得急,完全没发现裴雁来还留了个这么明显的标记。
胡春漫这话我还没想好怎么接,病房的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裴雁来走出来,又把门关上,我和胡春漫都站起身。
“又睡下了。”我和胡春漫还没开口,裴雁来就先说。
“事情谈完了?”我问。
裴雁来点了点头。
胡春漫神情有些黯淡,“最近他挺容易困的。”她仰头问裴雁来:“你看他状态怎么样?”
胡春漫个子不高,所以裴雁来微微垂下头,回答:“住院住久了,容易疲惫也正常。胡律头脑很清醒,刚刚状态还不错。”
胡春漫终于露出点儿笑模样:“治疗的事,他怎么说?”
裴雁来回答:“他的意思是想尝试一下,转院的事我来处理。”
我一愣,问:“要转去哪儿?”
裴雁来把目光调转向我:“还在本市,但是所私立医院。只不过三个疗程后还要再做一次手术。”
我不清楚胡春漫是松了口气还是有别的情绪,她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不远处的某间病房突然响起警示意味的铃声,很快一众护士便跑过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紧随其后,背影消失在转角。
病房外的走廊似乎总充斥着这样的气息,在无望里心怀妄念,在无可奈何中夹缝求生。
“对了,我都忙糊涂了。两位这么早赶过来,早饭还没吃吧?”胡春漫回过神,说:“楼下有挺多早餐点,我正好去买点上来。”
裴雁来制止:“不用麻烦。我和林助还要去上班,不在这儿多留。下楼顺便吃点就可以。”
胡春漫有点犹豫。
我也道:“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联系我…”我顿了下,看了看裴雁来,改口道:“联系我们。”
话说到这份上,胡春漫也不跟我们客气了。
我和裴雁来下了电梯,在医院对面找了家店,点了两碗豆腐脑。
我把卤搅开,问:“刚刚当着胡春漫不方便问,老胡到底怎么样了?”
“状态还可以。”裴雁来告诉我:“但这种控制疗法样本不够,最后效果怎么样,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