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我,懒懒嗯了一声。
我没什么胃口,心里明白这是发热的前兆。说起来也奇怪,我人高马大能打耐糙,但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换季关头尤甚。
蔫得太明显,裴雁来问我怎么了,我摇头晃脑地抬头,说,我得再睡一觉。
然后就看见裴雁来洗完澡换上了和我同款的白T。
我晕乎乎的,扒拉他脖子安静地啃了几口,就像条半死不活的狗从卧室拖出被子,扔在沙发上。
没等裴雁来问,我先解释,“我发烧要出汗,弄脏床麻烦。”
但还没倒下,又被裴雁来连人带被拎回卧室。他掀开被,躺在我身边,我抱着他,这次彻底没力气反抗了,很快半昏迷过去。
有感冒药加持,再睁开眼是下午四点,醒来时我抱着他的枕头,量了次体温,三十七度六,低烧。
我隐约记得中午裴雁来又给我灌了一碗药,很感动,就是差点没把我呛死。
裴雁来在客厅里,他抱着小提琴,百无聊赖地拨弄琴弦——他没事做时就会这样,高中那会儿我在他家楼下蹲点,很多个晚上都见到他在阳台上重复这个动作。
“你下午没去律所?”我开口,发现嗓子有点哑。
裴雁来嗯了声:“雷暴和十级风,没法出门。线上协调过了。”
下雨了?
房子隔音好,我睡得安稳,半点儿没听到。
我端着特地买的,和裴雁来同系不同色的热水杯,拉开窗帘。窗户打开一条缝,才听见屋外霹雳啪打乱响。随后就是一声震耳的闷雷。
我鼻塞,吸了吸鼻子,“明天三环南又要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