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áng • jiān虽然是公诉案件,但由于涉及个人隐私,立案难,取证难,法院对于是否构成违背妇女意志的要件认定方式模糊不清,导致受害人应以愿意与否决定性行为的正当性的权利难以得到维护。
就比如这起连环mí • jiān案,受害者有数十位,最后畏于被告手里的照片和舆论压力,没人选择报案。
可悲吗?
我想,置身事外的任何人都没权利代替受害者对事件定性。法律人更需警醒。
裴雁来在我身侧闭目养神。
我碰了碰他的手腕,没什么意图,他也没什么反应。
时至今日,我大概能明白裴雁来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
被宗教主导的民族,宗教本身是强大的暴力机器,其他形态同理,因此并不存在更强大的个体。在这样理论上规则至上的世界里,能被法律规制的对象是个体臂展可触及的最大边界。
果然是野心家的战场。
下了飞机,活动方本应派人接去统一订的宾馆,但裴雁来提前拒绝了。他约了车,目的地是他高中住的那套公寓。
陵市是阴天,温度比首都低了不少,打开车窗,风争先恐后地吹进来,凉爽舒服。
一个离谱、但放在裴雁来身上又很合理的猜测萌生,我问他:“你来参加论坛不会是因为……”
“嗯,”裴雁来垂着眼,说,“首都太热,烦。”
“……”果然。
没想到第二次走进这间房子已经是十年后。来之前,裴雁来叫人打扫过,床是新换的。
因为没人居住又套着防尘罩,家具损耗并不大,除了过时的电器,乍一看像是新居。
就待几天,带的行李不多。刚收拾完,裴雁来就问:“想去哪儿。”
论坛从明天起分三天举行,上午下午加起来六个小时,剩下的都是自由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我想了想,给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不然随便逛逛?”
然后我和裴雁来真的去随便逛逛了。
小区离高中太近,没走几分钟,就看见了陵市一中的学校大门。
学校门口有家夕阳文具店,听说是店主是世袭制,店龄比我年纪都大。
十年前店门口拴着只年幼的吉娃娃,现在居然还在,只不过它风烛残年,比记忆里干瘪了太多。
这只吉娃娃从前见到裴雁来就狂吠,姑且算是动物对危险的预判,但它在我之前就获得了裴雁来多余的目光——讲出来很丢人,可我确实曾经嫉妒它,并且在重逢的此刻,我清晰地回忆起那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