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要回打印件,驳回她的观点:“不是,还要更早一点。”
“更早一点是多……”
李笑笑念叨着,要把文件递给我,但她低头扫过一眼,动作即刻一顿。
沉默的三秒后,李笑笑瞪大眼睛,眨了两下,看着我:“林小山,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你大惊小……”谢弈顿了顿,一目十行阅览后,猛地抬头。
“辞职信?你要辞职?!”
他声音极高,我无意把事情闹得众人皆知,忙比个“嘘”的手势。
“啊?啊,啊???”小米大吃一惊,啊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不是最近才决定的。”我把辞职信拿回来:“我想考研深造,全日制的那种。”
病假在家那段时间,我闲这也是闲着,躺在书房新置办的沙发椅上读了米兰昆德拉,他说,人一旦迷醉于自己的软弱,便会一味软弱下去。放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
我不是没有野心和胜负欲,只是被裴雁来落下的那段日子里,我被惰性捆住了四肢,在泥淖里越陷越深。
现在我想爬出来,这样活大抵没什么错处——尽管在大部分人眼里,二十七八岁,从红圈大所鼎润辞职,再考研上岸的才是shǎ • bī。
“行啊你,反年龄焦虑第一人。”李笑笑似乎有很多话要讲,但最后只这样问:“裴律没有意见?”
我觉得好笑:“他能有什么意见。”非要算起来,裴雁来才是始作俑者。
小米眨眨眼,张张嘴,有些哑然。
最后谢弈拍拍我的肩,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