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试着回忆,半点没有回忆起来。其实他喝酒很少断片,像昨天那样的是极少数,偏偏就让林书雁赶上了。
手机没开通话录音,所有证据封存昨夜,恐怕全世界只有林书雁一个人知道那通电话里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常湛觉得更加头疼,脑袋不断充气,如撑到极点就要爆炸的气球,轻轻一戳就爆破成粉末。
又过了几分钟,他才想起打电话让人给送衣服过来,顺便看了眼时间,快下午两点了。
房间里没开窗,即将到来的梅雨季让空气都凝上了水珠,闷热潮湿。他一身酒气,臭得连自己都嫌弃,直接脱干净衣服去浴室冲澡。
微凉的水流冲散了一身燥热,顺着光滑结实的身躯流向地面,常湛才觉得更清醒了几分,不禁想:他到底跟林书雁说什么了。
以他的脾气和秉性,喝多了可是什么混账话都能说出来,说不定他拿工作和学位威胁人呢。
“林医生不跟我好,就不想想工作能不能保住?”
“林医生,想顺利毕业吗?”
“林医生,软的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
啧啧。
想想这些就像他爱说的话。
可是昨晚他到底用哪一句威胁了林书雁?
常湛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知是宿醉感冒了,还是林书雁在骂自己。
总之兜兜转转都逃不过一个林书雁。
冲完澡出来,刚好衣服送到。常湛看他眼熟,想起来是昨晚那个男孩。
他问:“刘徽呢?”
男孩道:“刘总有事出去了,不在会所。”
“你们昨天几点从我房间走的?”
男孩稍微回忆了下,顺便回忆起了常湛举杯时那条完美的下颌线,以及他的深沉和寡言。他毕竟是新来的,就算是公子哥里,也没见过常湛这么出挑的。
“十点不到,当时您有点醉了,我跟刘总把您扶到床上就走了。”
常湛诧异:“把我扶到床上了?”
“是,刘总怕您感冒,还让我给您盖好被子。”
常湛完全没印象了,那他今天怎么睡到地上了,还抱着个大花瓶子?
最重要的是,中途他还给林书雁打过去通电话,并且林书雁接了。
他到底是不是威胁人家林医生了?
常湛越想越心烦,看见被自己踢到一边的花瓶:“回头让刘徽把这玩意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