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很爱你。”
常湛转头:“嗯?”
“你母亲。”林书雁说,“或许她并不是真的想带你一起走,她只是生病了。”
从常湛给他的描述来看,邵华后期应该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病因可能是长女的离世,也可能是产后抑郁,加上身材的变形和事业焦虑,逐渐抑郁成疾。
遗憾的是那个年代抑郁症并没有得到重视,在这方面的医治也远没有现在发达。
“可能吧。”常湛轻叹口气,“其实我没有恨她,只是有时候有点怨。”
小时候看到别人都有母亲时,钟姨给自己做好吃的时,还有青春期每次跟常山争吵时,他都会想,如果他母亲还在会不会好一点。
但常山要跟给他找个后妈,他也不乐意,甚至会为邵华打抱不平,使得父子间的矛盾更深。
这件事在他读初中时王绮文说过,十年时间已经让她看淡许多,旁敲侧击想让常山再找一个,毕竟斯人已去,而活着的人还要走很久。
后来常山以工作太多委婉回绝了王绮文,他对常湛母亲还有爱,也有愧,心中的自责和内疚一天不消除,他就永远无法重新开始。
林书雁握住他的手,在家庭这方面,他们也算同病相怜。
到家已经是傍晚,自从咖啡店经营紧张之后,两人就很少点外卖了,每天只能被迫下厨。
在做饭这方面两人势均力敌,谁也嫌弃不了谁,都是炸厨房的好手。不过两个半吊子凑在一起,好在不用饿肚子。
吃过饭,林书雁从书架上找出盘影碟。常湛有很多珍藏的影碟,他正在努力一个个看完。
是部二战时期的爱情故事,读高中时他看过一点,当时兴趣寥寥,现在看起来倒是另有感触。
不过还是没能看完,将近三个小时的影片太长,只看到一半林书雁便靠在常湛的肩膀睡着了。
常湛关了投影,给他盖好被子。
夜半,林书雁是被自己的手机吵醒的。
大约凌晨两点,迷迷糊糊间,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来电,滑到接听就精神了,挂了电话连忙穿衣起床。
常湛也被电话声吵醒:“怎么了?”
林书雁说:“安平路出了重大车祸,医院人手不够,我要过去一趟。”
常湛看了眼时间,也起身:“用送你过去吗?”
“不用。”林书雁在他的额头吻了下,笑道,“我也是有五年驾龄的。”
常湛跟着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林书雁已经换好鞋,常湛把自己的厚外套搭在他身上,又亲了下他的脸颊,才帮他把口罩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