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容易完全冲干净,因为他的手掌也被割破了,破碎的酒瓶两面都是尖锐,要将它刺进一个成年男人的胸膛并不轻松。
在冲洗了很多遍之后,林书雁甩甩手,像从手术台上下来那般,唯一的不同是这次用的不是手术刀。
黑暗使得房间里的幽亮更加明显,很快他找到了那台录像机。
做完这些,他重新打开房间的灯,李粤明还躺在地上,酒瓶大概扎了五六厘米深,不过位置掌握得很巧妙,不足以致命。
虽然李粤明可恨至极,但他不能真的死了。
林书雁失神地想着,拿了条毛巾蹲下来帮他止血,只是对待他的手法远没有平时对待病人温柔。
半分钟后,有人破门而入。
“有人受伤,打电话叫……”
话音未落,他便被来人紧紧从背后抱住。
浓重的酒精气味尚未散去,熟悉的怀抱将他包裹,淡淡的木质香是常湛最常用的香水。
“常湛?”
林书雁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身体终于慢了好几拍反应过来,像是才知道害怕。
“我在。”常湛紧紧抱着他,一刻也不敢松,“林书雁,我在这儿。”
毛巾从手中滑落,他转身抱住了对方。
钟闻和刘徽跟着警方上来,看见地上躺着的李粤明,都吓了一跳。
“李、李少……”刘徽几乎吓得瘫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
常湛看了眼他,还没说话,钟闻先道:“愣着干嘛,赶紧叫救护车啊!”
刘徽这才反应过来,手软地按下了号码。
常湛看着地上的李粤明,恨不得再上去补一刀。林书雁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常湛,他不能死,你知道的。”
以李粤明的身份地位,若是真出事,李家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就不是李粤明和常湛之间的私人恩怨了,而是李家和常家,甚至是以两家为首的两个对立阵营。
这对常湛没有半点好处,对整个常家都会不利。
而常湛才不管这么多,他只看到了林书雁身上的血:“你受伤了?”
林书雁这才低头看了眼,毛衣被血浸湿了一片,解释说:“不是我的血。”
常湛握起他的手,血已经不往外渗了:“这还不是受伤了?”
林书雁没话说了,回过劲来,手掌确实在隐隐作痛。
刚才被他一抱,常湛身上也蹭了血,不仅衣服上,衬衣上和领带上也粘了血,大概率是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