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胡乱点点头,退到她身边。妈妈对Cindy吩咐:“你带他去吃中饭吧。”
外面的两个阿姨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端着托盘,另一个过来把妈妈扶起,支上桌子,再把托盘上的饭菜一件件布上。Cindy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们退出了房间。
电梯里,Cindy说:“我们去楼下的食堂吃,味道也不错的。”
我“嗯”了声,看电梯玻璃外的景色,全都是树木,整个月子中心像长在丛林里。
Cindy也转过来,我透过玻璃看到她看我:“你妈妈生完孩子以后状态不是很好,情绪起伏比较大,又很在意你妹妹……你别放在心上哦。”
“我知道,新生儿抵抗力也比较差。”我回答。
Cindy突然用力揉我的头发:“哎呀!你可真是懂事呀,我弟弟要是有你一半乖就好了!”
我们到楼下的食堂,Cindy仿佛是为了活跃气氛,开始说她弟弟的事情,说他在老家读小学,成绩一塌糊涂,家里的人都管不住他。
“都太宠他了,无法无天。”Cindy说,“一天到晚要买东买西的,就一个小学生,还要和人家攀比,家里人也不管,他要什么就买什么,真的是!”
她把排骨挪到我面前:“吃啊,你怎么只喝汤,挺好吃的呀。”
我又喝一口汤,朝她勉强笑了一下。我说:“Cindy姐,要不我下午还是回上海吧,我可以自己回。”
Cindy说:“哎呀,这就回去啊?住一天吧,明天就可以抱你妹妹了呀。”
我又想如果今天回去的话Cindy还得陪我,舟车劳顿,还是作罢。
周围的人落座离席不断,我突兀地开口:“妹妹和我同一天生日,好巧啊。”
“天哪!真的假的!”Cindy惊讶地说,“那你们以后可以一起过生日了啊!”
我又朝她笑了笑,低头啄米,突然很想念魏丞禹。
第二天我终于抱到妹妹。她又轻又小,不太美丽,但有新生儿独有的纯洁和软弱。我抱着她,仿若在抱一捧易碎的琉璃。突然有了很清楚的意识:这是我的妹妹,或许需要我的保护。
我刚准备把她还给照顾她的阿姨,妹妹突然笑了。阿姨看到说:“哎哟,她喜欢哥哥呢,朝哥哥笑,对吧。”我知道大概是无知觉的笑,但又生出喜爱之情。
走时妈妈正在训斥那几个负责照顾起居的阿姨,用词略显刻薄,姿态高高在上。她训斥她们照顾妹妹不用心,说东西都要在她面前消毒,换尿不湿的动作应该更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