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鹿衍研究了个寂寞,刚刚收回手,后脑勺就被按住了。
简白敛宽阔干燥的手掌从他柔软的发梢一路滑到了细白的后颈,像拢着名贵的花瓶一样握了握。
商鹿衍的心猛地一颤,脊椎有些发软,茫然又无措地扬起了潮湿漂亮的眼眸。
像只碰到了未知危险的小动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少年人的后颈白皙细腻,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热度。
简白敛没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少许教育口吻,低声说:“你碰我的性别镯,就像我摸你的后颈一样,”
“都是非常......侵犯私人领地的行为。”
商鹿衍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有些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
耳根透着赧然的薄红,简白敛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天在楼道里看见商鹿衍被拧耳朵的画面。
干燥修长的手指往左移,揉了揉那片泛着红的耳朵,简白敛问:“你爷爷经常拧你耳朵吗?”
这个话题太跳跃。
商鹿衍愣了愣,然后挠了挠头,“不算经常吧,他就是......喜欢抓点儿什么。”
其实挺常的。
商鹿衍长得唇红齿白,又是个混血,现在还长得比较像男孩子,五六岁之前就跟洋娃娃一样,谁见了都想手欠捏一把脸蛋的那种。
捏多了,他就怕了,非常不喜欢亲近人。
而且商老爷子唠叨起来没完,说得兴起了还爱捏人,他经常听不到几句就要跑。
老爷子怕他跑,只能揪着耳朵控制他。
回答完了,简白敛就不再问了,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商鹿衍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喝完了柑橘水就继续写题。
程渝晚上做了海带汤和咖喱牛肉。
商鹿衍写了一下午题,用脑过度,非常饥饿,一口气吃了三碗饭,两碗汤,肚子撑得一坐就难受。
程渝乐坏了,让简白敛带他去楼下散步,还用小水壶装了解腻的山楂水让他们拿着出门。
夏天的夜晚非常惬意。
晚风拂过树梢,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着,小区里随处可见遛弯的大人和小孩。
因为是老城区,路灯和楼房的颜色看上去都有点儿旧。
楼房外观的鲜色瓷砖褪成了不那么明亮的颜色,染着月光,却不难看,反而沉淀出了一种独特的历史感。
如同一幅放置了很旧的油画,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小区里有个运动场,商鹿衍拉着简白敛走了好几圈,没一会儿就累了,拿起挂在简白敛手上的小水壶喝山楂水。
小水壶是养乐多形状的,黄色的盖子,透明的玻璃壶身上有同色系的卡通小猫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