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密集恐惧症看了心里也发毛。
而那只完好的眼睛则是海水蓝色的,透着一层浅浅的灰。
在长满了人面疮身体的反衬下,漂亮得像艺术品。
商鹿衍又倒回去看了第一张图片,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句屮他大爷。
谢疾的画都是拿他当主角,而且还他妈全往恶心血腥的方向去画。
最最膈应人的是,谢疾每幅画都只画了一个局部。
比如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片额角,又或者是完全不露脸,拿其他东西遮住。
商鹿衍就算想告他侵犯肖像权也不行。
因为这些部位拼起来也不是一张完整的脸。
越看越恶心,商鹿衍直接把手机丢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邢宿是什么意思?
觉得谢疾痴恋他?所以可以用美男计?
还是觉得谢疾和他有仇,有他在谢疾就分不出心思去做别的事情?
商鹿衍气得脑壳疼,连带着呼吸也重了几分。
简白敛把他拉起来抱进怀里,一只手绕过他的后颈捏了捏他的脸,然后上身前倾拿起了他的手机。
屏幕页面还停留在那个讨论组里没退出。
简白敛放大两张照片,来回看了七八秒,忽然问:“拙拙,你那张人像画里把谢疾的左手腕涂黑了,还记得吗?”
商鹿衍气呼呼地挨着他,“记得。”
简白敛一只手兜着他软软鼓鼓的腮帮子,哄小孩似的托了托。
“你看这个男人手上的纹身,”
简白敛的另一只手点在了油画里那个年轻男人左手腕的位置,像是询问,又像是猜测,“会不会谢疾手上就有这个纹身?”
谢疾的左手腕到底有什么?
商鹿衍一直想不出来。
哪怕是看着这幅油画上这个年轻男人手腕的英文纹身,他依旧没有印象。
“我不知道。”
“我真的想不起来。”
关于谢疾的记忆太模糊了。
就像那种很久以前有过短暂交集的人,如果不特意去记他身上有什么。
时间久了,真的会忘得一干二净。
商鹿衍虽然想不起来,但安静了几秒,突然就意识到了简白敛问这个问题的意思。
“Professor,你是想说......画上的这个人......是谢疾?”
像是觉得很荒谬,商鹿衍的声音充满了怀疑。
他把手机拿回来,仔仔细细把那两幅图又看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