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劝不住,只得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操!”
江意烦躁地骂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周身都弥漫着低气压。
他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加上昨晚刷卷子没控制好时间,做完几套试卷之后,已经凌晨两点。此时此刻,睡眠严重不足,shā • rén的心都有。
下床穿鞋,走到卫生间,泼了点冷水到脸上。
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往下滴,他的眉眼极为漂亮,模样出类拔萃,然而却满是阴霾。
对于客厅的争吵,江意本来不打算理。
从他记事以来,这种闹剧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次,足以从小时候的提心吊胆变成现在的麻木不仁。
然而这次吵得有点久,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江意面无表情地走出卧室,一脚踢开了门边的一把椅子,随后看向两人:“没完没了是吧?!”
椅子撞到墙壁,发出的声响很大,成功让客厅两人闭了嘴,有些惊魂未定地看过来。
江意靠站在门边,双手环胸,表情冷,声音更冷:“有这吵架的功夫,你们干脆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这句话过于震撼,客厅一时寂静无声。
别看江长林在其他人面前豪横得不行,在自己儿子面前却硬气不起来。
首先江意的脾气不好惹,偶尔被他眼神一扫,总觉得后背都有些发凉,但是江长林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居然怕儿子这一点的。
其次就是江意成绩好,次次年级第一,这一点足以江长林引以为傲,无论是邻里间闲聊,还是和客户谈生意,都是他炫耀的资本。
因此他悻悻地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斟酌着说道:“小孩子就会胡说八道,爸妈就是偶尔争吵几句罢了,你还有两年就高考了,心思要放在……”
可惜江意并不打算配合他演绎父慈子孝的戏码,毫不留情打断道:“你有资格说这些吗?”
这下,刚刚吵架时还趾高气昂的江长林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秀兰也停止了哭泣,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不敢看江意。
两人争吵的理由,无非也就那么点破事。
江长林这半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投机取巧,整天做着「只要彩票中了头等奖」以及「只要我家房子拆迁」就是百万富翁的春秋大梦,每天忙得不见人影,上蹿下跳地搞投资。
每次都赔得血本无归,然后就回家找赵秀兰要钱。
赵秀兰倒是开着一家服装店,然而经营不善,年底除去各种费用,所剩无几。
她赚的钱要补贴家用,还要供江意学习,自然也不肯轻易给江长林。
因此两人总是闹得鸡飞狗跳。
按理说,实在过不下去了,离了完事,大家都清静,然而这两人就跟脑子被门夹了似的,硬是拿着孩子即将高考当借口,死活不愿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