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分手吗?”陈安问。
“因为我不尊重你的想法,我太忙了,忽略了你的感受。”赵西维像一个判官一样总结着自己的生平罪行,认真程度像是在写一篇专业报告。
“不全是,”陈安想了想接着说,“我母亲也很喜欢掌控我,你们其实很像。”
“但有时我会喘不过气,我母亲并不爱我,却要求我任何事情都要听她的,你爱我,但却也给了我同样的压力。”
陈安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听起来像是已经不在意了,这让赵西维感到害怕。
陈安没发现赵西维情绪的变化,而是继续说着在赵西维听来十分残忍的话,“或许我们天生不适合在一起。”
赵西维坐起身,他眼睛直视着陈安,语气肯定,“我们合适。”
“安安,我知道我自大又狂妄,我的缺点可能几千几万字都写不完,但是我爱你这件事,也许能算得上一个优点。”
赵西维偏过头轻轻吻着陈安的下巴,“安安,我会改,可不可以不跟我分手。”
陈安并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捏着赵西维的耳垂,像在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
赵西维的眼神从满含期待变得湿漉漉,而后他语气中的肯定在陈安长久的沉默中变得忐忑。
“安安,”赵西维开口,像野生动物的示弱,“你在想什么。”
“以前我听过一个寓言故事。”陈安说。
有个人养了只猫抓老鼠,每天喂食大鱼大肉,用棉垫做窝,猫过得安逸便不去捕食老鼠,甚至与老鼠一同玩乐,那人大怒将猫赶走了,并认为天底下没有好猫。
赵西维说,“怎么会没有好猫呢,分明是他不会养。”
“是啊,”陈安说,“可能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爱对方。”
他爱赵西维,但赵西维的掌控欲却是他一手惯出来的,他盲目听从着赵西维的安排,到最后赵西维成了习惯,而他却反抗心起。
他在一开始默认接受了这种恋爱方式,但却又不甘于此,与赵西维分手,并把责任都推到赵西维身上。
但他们之间远不像养猫那么简单。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赵西维伸手捏住陈安指尖轻轻揉着,“我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恋爱,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
“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我掌控中的,我们之间,其实永远都是你说了算。”
“我只是,”赵西维顿了顿继续说,“只是想把我觉得好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