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车库到进屋的一段路,沈在走得颇为艰难。
他靠着舒云章,脚步拖拖沓沓的,像一只离不开主人的小猫。
舒云章家里乱了一些。
沈在迷迷糊糊的,却还搞得清楚这里和那里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家沈在的痕迹很重。
沈在的睡衣还脱在主卧的床上,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随手扔在房间各处的柜子上,甚至能找到他的几支不见了的笔,一些写满数学公式的草稿纸和他偶尔想起会喜欢吃的小零食。
但是今天,沙发上多了一个带猫耳的压发条。
沈在拿在手里看,问舒云章:“这是什么啊……”
舒云章想拿回来,但沈在抓着不放,他只好由他拿着,解释说:“小侄女昨天来我家玩了,你见过她的。”
舒云章这么一说沈在就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是她呀……她可爱吗?”
舒云章不知道沈在为什么这么问,不敢贸然回答。
“和我比呢?”沈在指了指自己。
舒云章笑了,握住他的手指,很诚恳地说了一些通常不那么值得信任的话:“在我心里,当然小在最乖。”
“嗯。”但沈在听完还是很高兴,说:“我去洗澡了。”
他顺手拿走了那个压发条。
舒云章用了次卧的浴室,洗完澡后收拾了起居室里小侄女留下的一些东西。
毕竟有些人看起来像要吃醋的样子。
收捡完屋子,他推门进了卧室。
浴室里黑着,房间是亮的,舒云章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洗好了?”
“嗯。”沈在应了一声。
舒云章走进去,脚步忽然顿住了。
沈在穿着睡衣趴在床上,衣领的位置滑了一些下来,锁骨连着胸前都清清楚楚的,后腰露了一截在空气里,脊柱往下陷,延伸进睡裤的部分却看不见了。
而之前被他拿在手里的那个猫耳压发条,现在正被他戴在发间。
柔和的灯光下,沈在眯了眯眼,睫毛温顺地刷下来,慵懒地翻了个身子,问他:“干嘛站着?”
舒云章只好走过去,握住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怎么戴上了?”舒云章问。
沈在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猫耳,笑嘻嘻的:“不好看吗?”
“好看。”舒云章说。
沈在往他这边蹭,把头放在他的大腿上。
舒云章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碰到压发条上的两只猫耳。
材质很好,毛很柔软,有几分真实的触感。
沈在没一会儿就抱住了舒云章精瘦的腰,挑开他的衣摆,用唇碰了碰,感到舒云章浑身都收紧了。
“其实我骗你了。”沈在说。
“什么?”
沈在仰起脸看舒云章,“不是他递给我的。”
舒云章反应了会儿,才明白他在说那枚避/孕/套。
“我自己去买的,盒子在书包里,”沈在说着说着就往舒云章怀里缩,也不看他了,“买的最大的……适合你吗?”
“沈在……知道我为什么亲你吗?”舒云章忽然问他。
沈在不确定地说:“知道……”
他缓慢地舔了一下舒云章的腹肌,下一秒便被扔进床里。
天旋地转。
“沈在,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舒云章说的有一些泄气,“不是哥哥弟弟的,是……”
“我知道了,”沈在一瞬间就眼眶湿润,“我知道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人生里拥有的东西大概就这些了。
朋友、家人、舒云章,大概不会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