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化嗣好似已经思考了很久,“腾冲怎么样?”
幺叔扶着一块倒塌的石柱站了起来,他用右手用力的拉了一下自己的右腿,艰难的站直了身子,叹了口气说道:“阿敦子到腾冲起码要2000多里地,最少也要需要2个多月。”
“可总比去到川蜀地区,人生地不熟的好生活。而且越来越接近内地,以后我们更没有出海的机会。”
“我知道,我们族人的外戚在滇南,可正因这样,我们的危险却会越来越大。”
巴化嗣这次没有再反驳,他知道自己亲戚都是什么样的人,也能想象到其他外姓族人,在舅公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从100年前的那一场内部的纷争,巫族元气大伤,昔日的盛况,早已经名存实亡。
巫族的族人,很多成年后禁不住外面的花花世界,也不愿意再死守这片毫无前途和机会的圣山。大多选择了离开圣山,去做外姓族人。
巫法虽然强大,却抵挡不住,日薄西山的运势。结界虽然隐蔽,却挡不住贪欲妄想。
越来越多的巫族暴露在世间,越来越多的巫族血脉被遗弃在圣山之外。而所谓的神魔血脉,也慢慢被稀释。
这也是朝廷胆敢觊觎圣山的主要原因。
曾经的“人间信使,天庭神差”,也逐渐成了传奇。
那些走出圣山的外姓族人,虽然不乏遗世dú • lì的大侠,更多的却是入赘到一户大家,从此过上寄人篱下的生活。
既然是寄人篱下,少不了冷眼相待。
在朝廷的通缉下,亲人也难免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巴化嗣没有再说话,斜挎着受伤的左臂,向族人走了出去。
“哎,难为你四哥了。”
十三扶着幺叔,望着四哥的背影说道:“这是大祭司,应该承受的。”
“是我了解,可是我却不了解你小子了。”
十三知道幺叔说的是什么,可是一下子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我已经给你讲过三次。”
幺叔疑惑的看着十三,没有说话。但是从的眼睛里,似乎读到了一些信息。
他知道,这孩子经历的肯定是痛苦而漫长的。
可这痛苦,必定也是刚刚开始,还有更加漫长的路,在等着他前行。
初夏本应该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此时一片萧索。
枯萎的树叶,从枯萎的树枝上,飘落了下来,正好落到聂兴善的手中。
圣山脚下,巡防营中军大帐口,聂兴善看着圣山的方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