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惨白,白的脸,白的雪,红的血……
鲜血飞溅,无声无息。
白雪也已被染红,却看不见任何的刀光剑影。
被杀的刀未来得及出鞘,shā • rén的早已无影无踪。
一片片红雾,在巡防营肆意纵横。
军营中心有一座僻静的营房。
大帐外四月飞雪,
大帐内温暖如春。
红泥焙成的小火炉,
炉上温着的是新酿美酒。
美酒入喉,美人在侧。
聂兴善脸上是自信而满足的。
水月仙子脸上却有隐隐的不安,“你真不设法拦挡他?”
聂兴善和蔼的脸上,镇定安详,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大帐以外,鲜血早已溅满了白雪,“你说过,天选者杀不死。”
“外面也是几千条人命。”
“用他们换巫族的命,并不委屈,何况还有朝廷的抚恤。”
水月仙子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是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心里还是会针扎一样的疼。
“按照时间推算巫族也应该到山口了。”
“的确到了,可并不会如想象中那么顺利,而且此战绝不容有任何闪失。”
“你还是在估计朝廷。”
“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水月仙子,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后面的话已没必要出口,她了解他的过去和执着,只是提醒一样的说道:“他比昨天似乎更加的强大。”
“我本来用的就是他的强大。”
“难道革命党真的比巫族还要可怕?”
聂兴善点了点头,脸上的自信似乎暗淡了几分,淡淡的说道:“革命党气势如虹,气运正盛。密匙‘逆天改命’,也无非是一种传说。可你说过天选者是‘代天之意’,如果控制了他,岂不就是控制了天意?”
水月仙子却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其实他忧郁的眼睛已经说了话。
“如果能被人控制的天意,还算天意?”只是她并没有说出口。
“我之所以要杀死巫族的老弱,也无非是不给他们留下任何负担,要让他们心中有恨,心中有恶,让他们为了生存不择手段,让他们为了活着肆意妄为。只有咬人的狗,才是最好的狗,只有吃人的狼,才是有利用价值的狼。”
“只要心中有恶,你便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