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裴阙就心事重重,等用完饭,裴夫人才问他怎么了。
支开屋里的下人,裴阙说一句,就看一下裴夫人的脸色。等他说完后,心跳不由加速,“夫人,我看悦儿好像突然长大了。”
裴夫人顿住许久,过了好半天,才点头道,“经历了那么多事,确实也要有所成长。以前总想护着她和裴霖,但现在发现,事上有太多的突然,我们护不了她一身,倒不如放手让她成长。”
“那夫人的意思是……同意她的说法?”裴阙问。
“这个结果,你不该早就猜到一些吗?”裴夫人端起茶盏又放下,顿时没了什么胃口,“悦儿重情义,她迟迟下不了决定,就说明割舍不下我们,也就注定了她会走这条路。寿王的事只是一个转折点,给了她启发。”
自己养大的女儿,裴夫人还是很了解。之前一直没有点明,主要还是想让裴悦自己去摸索,只有自己想明白了的道理,往后才能不后悔。
“夫人好厉害,我还真没想到。”裴阙立马夸道,但看到夫人扫过来的目光,立马又接着道,“我也确实想到一点,不过我想的是太子那张脸太有迷惑性,悦儿可能会突然心动。现在看来,她倒是像你,偏理智。”
“理智点好,不容易吃亏。”裴夫人装着没听出裴阙的话外之音。
裴阙忙点头说是,看裴夫人起身往里屋走,忙跟了过去,“不过夫人,我们就这么答应了?”
“不然呢?你还能怎么样?”裴夫人见裴阙过来搂他,轻轻地拍了下,但还是被裴阙搂住,“皇上废了那么多心思赐婚,那就好好接着吧。既然悦儿都不怕了,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太子日后若是要反悔,到时候裴霖也长大了,要是连这个都对付不了,裴霖也接不住裴家的担子。”
不管是哪个选择,都是有利有弊,只看他们当下更偏向哪一边。
裴夫人同意后,次日就找了裴悦深谈。
母女俩坐在一块,回忆了小时候,又谈到现在的情况,裴悦流了一番眼泪后,就去东宫找李长安。
东宫的守卫看到是裴家姑娘过来,立马给人放行,并且热情地说太子殿下一个时辰前去了仁政殿,让裴悦先去等一会儿。
内侍带着裴悦去正殿,不一会儿,李长安身边的福子就笑盈盈地过来,“裴姑娘暂且坐一会儿,奴才已经让人去侯着殿下。不知裴姑娘喜欢绿茶还是红茶,若是喜欢果茶,东宫里也有一些。”
“我不挑,随便来点就可以,麻烦你了。”裴悦浅声笑道。
“您客气了,您能来东宫,奴才们都高兴极了。”福子笑得诚恳,“那就先来壶普洱吧,您坐一会儿,奴才稍后就来。”
裴悦点头说好,今日来东宫,她多少有些紧张和羞涩。但她又觉得,既然已经下定主意,那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大方过来就是。
转头大概看了眼正殿,上次来的时候没注意看,现在坐着瞧了会,就觉得这里好大。而且摆设也很低调内敛,倒是和李长安这人的表面一样。
“叶竹,你说太子是不是很穷呢?”裴悦刚问完,转头要去看叶竹时,目光扫到门口,却看到一抹明黄。
定睛一看,来的正是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