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下来,贺皓还真的吃到撑,若不是裴霖瞪着,他都想叫个小厮扶着出去。
告别的时候,裴霖一直看着姐姐,心里还想交代几句,却又碍于太子在。
裴悦送弟弟他们到拱门处,便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随着背影越来越小,裴悦忽然觉得有些难受,便直接回了屋子。
夜里要歇下时,裴悦正要让碧珠去关门,李长安却来了。
“殿下,您不是还病着吗?”裴悦诧异道。
病了的人,她哪里还好意思让李长安睡软榻。
李长安摆手说没大事,“孤睡习惯了软榻,昨儿没睡好,反而更难受。而且咱们才新婚,若是不住一起,外边人得说闲话的。”
“这不太好吧,要不然您今儿个睡床,我来睡软榻?”裴悦提议道。
“不用,孤又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让着。”说着,李长安就朝软榻走去。
没办法,裴悦只能也去躺下。
等屋里的红烛只剩下两盏,裴悦偶尔能听到李长安低低的咳嗽声,再次觉得李长安有点可怜。
明儿个,该找人把软榻加长加宽一些,这样李长安睡得也能舒服一些。
这天夜里,裴悦醒来几次,等次日醒来,精神还不如昨日。看在东宫那些人的眼中,就是太子妃娘娘因为两位侧妃而失眠,不少人开始猜想,等侧妃们到了东宫后会是什么局面。
碧珠在给裴悦伺候早膳时,也忍不住叹了几回气。
裴悦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时看院子里洒满了阳光,不经意地挺直一些腰板,“别叹气了,有什么好叹气的。人都要到了,咱们得拿出裴家的教养和风范来,大气一些。”
“好。”碧珠嘴上应着,却还是想叹气,不过都忍在心中。
裴悦去正殿时,李长安还没到,小禄子说殿下去见夏将军了,不能见侧妃们。
“他不是还病着?”裴悦问完后,小禄子说已经好得差不多,她佩服道,“倒是恢复得快。”
话音刚落,外边的内侍就进来,说侧妃们到了。
虽是娶侧妃,走的也是偏门,但本来也该是李长安去前院接着进来,也要行礼敬茶。
可李长安却偏偏走了,这是明显地表示不满,喜娘没办法,只能尴尬地带着侧妃们进门。
裴悦坐在上首,轮着喝完向欢欢和王淇的茶,说了两句客套的话,便让人带她们去住的殿宇。
等人走后,裴悦的碧珠感叹,“我感觉她们也挺可怜的,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要当小。如果是我,肯定憋屈得崩溃。”
碧珠提醒道,“王侧妃或许有些可怜,但您可别忘了,向侧妃有多心仪太子殿下。能入东宫,向侧妃必定是愿意的,既然自个愿意,也就没什么好可怜。”
“也是,你说得对。”话是这么说,但裴悦还是丧丧的,便也忘了让人去给软榻加长加宽。
去花园找黑仔玩了会,裴悦才回屋看画本。直到天黑后,李长安才从外边回来。
李长安进屋时,裴悦正拿着一本写剑客的画本,看到剑客家破人亡的剧情,她用帕子擦着眼泪,动情地哽咽道,“这也太惨了吧。”
一句话说完,余光瞧见门口站了个人,赶忙坐直,看清是李长安后,飞快地擦了眼泪,尴尬道,“殿下,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