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就是这么一问,你怎么说得那么严重?”向欢欢继续往前走,小声嘀咕,“那又是谁给皇后通风报信呢?这个事,连王淇自己都没捅出来,还有谁知道?”
向欢欢做完这事时,反复确认没留下马脚,不然她早就和王淇一起去皇陵了。
穗香方才差点哭了,现在说话还带着哭腔,“娘娘,会不会是皇后娘娘自个猜到的啊?”
“不会,怎么可能?等等,好像……”向欢欢停住不说话了。
她想到皇后的过往,从一个侧妃到贵妃,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确实可能猜到。况且东宫的墙透风,只要有个人和皇后说点什么,或许就能联想到。
这么一想,向欢欢不由后背发凉。
向欢欢突然觉得,她的那点小心思,在皇后面前根本不够看。
回东宫这条路,向欢欢走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
等回到宫里时,天已经黑了。
凉夜如冰,透过的凉气如蚀骨的爬虫,一点一点地啃食着向欢欢的身心。
想到太子这会在皇陵陪着裴悦,她就好气,又想到皇后说太子注定不会喜欢她。
“娘娘,您用盏热茶吧。”穗香端来刚泡好的茶,端到主子跟前后,却马上被主子打翻。
“我不喝!”向欢欢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她深吸一口气,“你去提几桶冷水来,我要沐浴。”
“娘娘,眼下虽是盛夏,可夜里用凉水也容易着凉,您怎么要凉水呢?”穗香皱眉不解。
“要的就是凉水,我不生病,太子如何回来看我?”向欢欢抬眉冷笑,“快去吧,别再拖了。”
不泡冷水冷静一会,向欢欢就忍不住去想太子对裴悦的关心。
而这会的李长安和裴悦,两人都洗漱完了,却尴尬地发现,皇陵里的软榻太短,根本不能睡人。
而李长安也不可能说去住其他屋子,不然就要露馅了。
两人看看对方,又看看屋里仅有的一张床,裴悦看到李长安的耳根在泛着红晕。
“要不,今晚我不睡了。”李长安道。
“明日还要赶路回京都,若是不睡,您路上可受不了。”裴悦看着自己睡了一个月的大床,想了想,去拿了个枕头摆在中间,“这床很大,摆个枕头在中间,各自睡各自的,应该也没事。”
“这样不好吧?”李长安转头看了一眼,迟疑地问。
“那也没别的法子了。”裴悦道。
“那听你的。”李长安喉结微动,坐到床沿时,听到裴悦踩上床发出的轻响,心跳“砰砰砰”疯狂加速,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身子僵硬得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