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星川桐的话,两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有些厌烦地移开了视线。
不过倒也没有继续争锋相对的意思。
因为昨天的事,琴酒这会儿心情还算可以,虽然看莱伊依然很不顺眼,但在房间里,显然还有一个更讨人厌的家伙。
对之前发生的一系列误会一无所知的赤井秀一的想法自然就更简单。
比起琴酒,他还是更想解决某个正躺在星川桐床上的家伙。
“没错,”赤井秀一最先开口,“因为听说安室先生的伤一直没好,所以想过来看看。”
“而且……”
说到这,赤井秀一有意地顿了顿:“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告诉你们。”
星川桐不明所以,但既然赤井秀一这么说了,他也就开口道:“那就进去说吧。”
房间内,安室透估计好星川桐进来的时间——星川桐过来的时间总是差不多,很容易就能猜到,然后在脸上摆好虚弱但温和的微笑。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赤井秀一,以及几乎是紧跟着他步子进来的琴酒。
安室透:“……”
搞什么?这两个人又打算来给他送经验了?
等两人走到他床前的时候,安室透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
他一副打算从床上起来的样子,但脚尖刚碰到地面,他就仿佛身体失衡地歪了一下。
眼见就要摔到地上,但下一秒,安室透的手臂就被用力地扯住。
星川桐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刚走进房间,他就看见安室透像是摔了一下,不过好在琴酒及时扶住对方,才没让安室透伤上加伤。
安室透努力微笑,但声音听着莫名带着一点咬牙切齿:“……多谢。”
琴酒语气平淡自然:“不客气。”
星川桐原本还有点担心这三个人相处会不愉快,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还会互帮互助呢。
于是心安了不少的星川桐看向赤井秀一:“诸星先生,你刚才想说什么事?”
“是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事。”
星川桐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对,”赤井秀一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室透,“你之前不是说,你怀疑安室先生被你的仇家盯上了吗?我感觉,那群人可能最近又要动手了。”
安室透:“……?”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安室透自己当然很清楚自己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星川桐身边,所谓的受仇家牵连,自然全部都是星川桐自己的脑补。
安室透虽然不希望星川桐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但那个时候,他也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理由了。
换句话说,仇家都是假的,哪来的对方会继续动手?
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有星川桐的仇家找上他,安室透一定会先让对方知道日本还是个法治社会。
偏偏赤井秀一还说得煞有其事。
“昨天我出去的时候,看到有黑衣人一直在酒店附近徘徊,”赤井秀一说道,“所以我想,他们很有可能是为了安室先生过来的。”
安室透可不相信莱伊是单纯关心他,甚至这个黑衣人多半也是编出来的。
虚构一个仇家最容易了,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想道,在星川桐的那家酒店,组织就是这么掩盖莱伊的爆.炸的。
不过安室透信不信显然并不重要。
因为星川桐明显相信了。
他原本就对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深信不疑,安室透后面也放任他继续脑补,现在赤井秀一这么一说,星川桐自然也就信了大半。
“也就是说……安室先生现在很危险?”
赤井秀一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
“确实是这样。”
安室透神色不明地看着赤井秀一。
莱伊到底想干嘛,难道是想告诉星川桐自己身边现在很危险,所以劝告星川桐现在不要靠近自己吗……
但以安室透对星川桐的了解,这说不定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星川桐是不可能放任陷入危险的他不管的。
但还没等星川桐继续说话,另一个人就先开口了。
琴酒:“我可以当他的保镖。”
安室透:“咳咳咳——”
“安室先生?”星川桐惊讶地看着突然咳嗽个不停的安室透,“你没事吧?”
虽然现在没事,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想道,但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有事了。
“我之前就说过,”琴酒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会好好向他道歉的。”
安室透:“……”
很好,这跟琴酒当初说要支援他的语气一模一样。
然而这显然还不是结束。
“我也有同感。”
赤井秀一语调缓慢地开口:“安室先生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确实很需要别人来保证他的安全。”
“当初害他受伤毕竟也有我的责任,一直没能道歉真的很过意不去,”赤井秀一这会儿的态度简直不要太友好,“所以请务必让我成为安室先生的保镖。”
星川桐想了想,也觉得没问题。
琴酒作为保镖的职业素养没得说。
至于诸星大,虽然星川桐和对方认识的时间不久,中间还掺杂着认错人的糟糕误会,但看到对方的时候,星川桐有时候还是会冒出来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直觉对方当保镖应该也会十分可靠。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肯定比自己这个战五渣来得靠谱。
更何况这还是一加一呢,来多少个绑架犯也不用担心。
“太好了,安室君,”星川桐语气认真,“这下子你就可以放心了。”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之后不会真的进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