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今晚过后,学校贴吧都是她的照片!”
戏谑声不断,孟宁只觉头疼。
离她演奏还有好一会儿,怕又有人来找她,孟宁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休息室。
她记得,还有个休息室没人用。
闲置的休息室在走廊尽头,她推开,狭窄的密闭空间,光影无所遁。
她快速钻进去,欲关门,莫名感受到一股阻力,她以为是这门坏了,随即转身,背压着门板。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覆盖在她身前,人影高大,借着晦暗光影,她只能看到他白皙的脖颈,以及凸出的喉结。
是个男生。
孟宁吓得尖叫:“啊——”
男生拉门的手,改为捂着她嘴。
正因此,门失去拉力,被她脊背一压,紧密严实地合上。
外界的光和喧嚣,彻底隔绝。
孟宁隐约听见男生烦躁的一句脏话。
近在耳侧,男声如她鼻尖嗅到的冷硬尘埃般清晰。
她眼睫轻颤,抬眸想看眼前的男生,但休息室内一丝光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通过他的声音,以及他压在自己身侧的双手,和近在咫尺的距离,感受他的存在。
“那个……”她出声提醒,“你的手?”
他们现在的姿势,属实暧昧,她仰头,他低头,一片黑黢黢,可是两双明亮的眸,就这样撞上。
这距离太近了。
再近一点,就能亲到了。
孟宁不受控地想。
江泽洲似乎也觉察到,“抱歉。”
收回手,他转了个弯,和她并排,靠在门边的墙上。
“没事。”
“真没事吗?”他反问。
孟宁不解,扭头,在暗夜里找他的脸。
“门被你锁上了。”江泽洲说。
“可以——”
想到什么,孟宁快要出口的“打开”瞬间湮没在唇齿中。
她忘了,这间休息室之所以废弃,有两个原因。原因一是灯没用,原因二是这门坏了,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的人要出去,也得求助外面的人。学校后台休息室太多,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这间休息室,管理的老师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孟宁愣了好久,她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江泽洲用那个姿势压着她,为什么她开门时会有阻碍。
“……对不起。”道歉的人,成了她。
“没什么好道歉的。”
“可是,你出不去了。”
江泽洲勾唇淡嘲,“在你来之前,我也出不去。”
孟宁觉得这是冷笑话。她嘴角不可遏止地往上扬了扬,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吵。”
这话不知是在说她吵,还是在回她外面吵。
孟宁抬头,望着声音出来的方向,静默不语。
分外漆黑的幽闭环境里,只二人清浅呼吸交错。
……
回忆就着室外的淅沥雨声,令她的大脑都变得困倦无比,渐渐地,将她拉扯至睡梦中去。
当晚,她做了个梦。
是回忆的后半段。
孟宁和江泽洲,不知待了多久。
直到来后台找她的沈明枝,在各个休息室找她都找不到,最后,停在那间废弃休息室外,敲了敲门,“宁宁?”
有那么一瞬间,孟宁是卑劣的。
她不想答应。
她想和江泽洲多待一会儿,哪怕她看不到他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他们在同一个空间里,这就足够令她开心了。
可下一秒,她就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
“——我在这儿。”
门拉开,廊灯溅入眼底,慑人的光令她眼睫颤动。
光似乎是有温度的,灼烧着她的眼皮。
孟宁猛地睁开眼,眼前,是客厅的天花板。
一梦睡醒,一夜过去。
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昨晚也不知怎么,她竟然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沙发再舒服都不如床,她睡的腰酸背疼的。
孟宁揉着腰坐起身,看了眼窗外。
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日光正盛,蝉鸣叫嚣。昨夜的那场雨,似乎并未将夏日灼热减退半分。
早上八点。
没开冷气的室内,热而燥。
孟宁去厨房倒了一杯水,一只手拿水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温水过喉,干哑的嗓缓和不少。一杯水过半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沈明枝的消息。
我昨晚做梦了。
闺蜜心有灵犀到这种程度也是难得,孟宁回:我昨晚也做梦了。
沈明枝:我的梦有点可怕,说说你的吧。
孟宁很坦诚:我梦到江泽洲了。
沈明枝:不得了。
孟宁:?
沈明枝:不过也正常。
孟宁被她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紧接着,手机屏幕里弹出一句话来。
——你都二十三岁了,做个春梦什么的,也正常,男主角是你以前的暗恋对象什么的,挺好的。
孟宁:“?”
孟宁:“……”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嗯做梦了还是春梦还是密室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