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佻,似调情般念出这么个名字,眼里风流弥散,“人长得怎么样?”
一直沉默不言的江泽洲,闻言眉头皱起。
他按下锁屏键,眼神透着疏冷的压迫,“她长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问问呗,”周杨耸耸肩,“以前没有关系,以后的事儿可说不准。”
“你话很多。”
江泽洲低头,在微信里找到今兮,边给今兮发消息,边说。
公司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们两个,空寂的走道里,脚步声似有回音。
看到他给今兮发消息,周杨问:“今兮换新车了?”
江泽洲:“不是,那车钥匙是她朋友的。”
瞬间就引来他阴阳怪气的叫声,“今兮眼光那么挑,她那朋友应该长得挺漂亮的吧?”弯弯绕绕,到头来,还是想知道孟宁到底长什么样。
电梯恰好停在这一层,金属质地的门缓缓向两侧舒展开。
二人进去。
密闭的空间,周杨嘀咕声分外明显,更何况,他本就想让他听见,“但你联系今兮干什么,今兮说是屁股骨折还是什么骨折,住院了,难不成你还让她给你送钥匙啊?江泽洲,你平时压榨你的员工也就算了,连好兄弟的女朋友都要压榨吗?”
“资本家的心,”周杨扯着嗓子,“真——黑——!”
“今兮住院了?”
“嗯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几天吧,我也不太清楚,阿珩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让一个住院的人送钥匙,确实不妥。
左思右想之际,手心一空,周扬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哥们是单纯的想帮你解决事情,绝对不是想看那孟宁长什么样。”
他手指在屏幕里按来按去。
恰在这时,电梯到地下车库。
江泽洲:“你干什么?”
周杨把手机塞回他手心,忽然隐晦一笑,“我当然是做好事咯。”
背后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地下车库视野昏昧,唯独他面前的手机亮着耀眼的光。
短信界面。
深绿色的聊天气泡,上面躺着一行白色文字。
晚上八点,市郊赛车场,到那里拿车钥匙。——江泽洲
“周杨。”他沉声。
周杨后知后觉地从他平静的神色里,读出一丝凛冽的危险。
他举手,降半旗,投降:“对不起,我的问题。”
认错这事儿,对他而言分外轻松。
江泽洲:“短信都发出去了,你道歉还有用吗?”
周杨咧嘴笑,“是啊,短信都发出去了,你骂我还有用吗?”
江泽洲怒火中烧。
偏偏周杨还不知好歹,往他胸口上浇油。
“她漂亮吗?”
烦躁阈值到达。
江泽洲关车门的手,力度极大。
“砰——”的一声,车身都震了震。
周杨一愣,很有眼力见地闭嘴。
过了几分钟,还是忍不住,“说真的,漂亮不?”
通往市郊的高架畅通无阻,两侧路灯灯光连绵至远方,宛若银河璀璨。
江泽洲无心看风景,踩油门的右脚,重重往下,仪表盘车速从四十,瞬间飙升至八十。
车窗半降,热风阵阵。
他的嗓音却和这天气呈鲜明对比,带着蚀骨的冷,“漂不漂亮关你屁事。”
周日晚上八点,市郊的赛车场有场友谊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