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洲:“你不是被他气走的?”
孟宁反驳:“才不是,我本来就是临时给他上课的,当初说好了就上三个月的课,等到暑假结束,他原本的老师回来,我就可以走了。”
“他之前那位老师怀孕了,身体不太好,所以辞去这份工作了。”
“那小江他……”
“后来找的老师……”江泽洲嗤然一笑,“学艺术的,大概都没吃过苦,没成想遇到一个九岁的小孩儿,吃了人生中第一昧苦药。”
堪比室外低温的冷笑话。
孟宁很捧场地笑。
“小江他是有点儿小孩子脾气,但是很尊重老师,估计是上课的时候两个人闹矛盾,产生分歧了吧?”
“不清楚。”
“你没问过他吗?”
“都把老师气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们总是换老师,也不是个事儿啊,”急的竟然是孟宁,“有个合适的老师,学琴才会是件趣事而不是烦事。”
“他倒是有个喜欢的老师。”
“谁啊,我认识吗?我认识的话,可以帮你们接个线的。”
“她叫孟宁。”
孟宁愣了一下。
江泽洲说:“他认定了你,所以其他的老师都看不上,来回换了几个。我问他到底还想不想学了,他说想,但是想让你当他老师。”
语句语段,结合情境分析,非常符合江渝汀混世小魔王的作风。
然而只有前半句话是出自混世小魔王之嘴,后半句话,完全是眼前这位混世大魔王胡编乱造。非常理直气壮,且合情合理的胡诌。
混世大魔王之所以为混世大魔王。
最关键的一点是,面不改色做任何事。
话说完,孟宁显然陷入纠结中。
对她而言,金钱无法利诱她,感情牌才是致命利器。
“但我真的没时间给他上课了,”孟宁很为难,一脸歉意,“新一批的实习生年后要来乐团了,三年一度的首席晋升也在今年……”
“嗯,我知道你很忙,但如果偶尔得空,能不能过去看看他?”江泽洲顿了顿,忽地敛眸,唇畔扯起一抹笑,几分讥讽几分无奈,喉结滚动,他语速缓慢,道,“他这半年,没见到你,很想你。”
不止是江渝汀。
江泽洲也是。
半年没见,他发现,自己发了疯似的想她。
想一个心里藏着别人的女人,这不是江泽洲的作风。
这半年,他用清醒的理智竭力压抑着自己不该有的感情。
到头来,见到她,功亏一篑。
孟宁没察觉到他情绪变幻,她眼梢弯起,笑意如记忆中一模一样,带着江南泯泯烟雨,暗生春色。
“可以呀,等过完年后我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过年没时间吗?”
“过年挺忙的,今年留在南城过年,事儿特多。”孟家早就在南城定居了,但架不住中国人血液里流淌着的“落叶归根”,逢年过节,飘荡在外的落叶,都得归根,回到故乡。孟宁一家也不例外。
孟宁唇角慢施,浅笑时令江泽洲莫名想起一句诗来,淡妆浓抹总相宜。
他没见过她大笑,但浅笑的模样,潋滟昳丽。
孟宁说:“大伯父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了,说是要在这边过年,我估计后天就得去伯父家住几天,估计整个春节都挺忙的。”
江泽洲:“等你不忙的时候再联系我,也没事儿。”
孟宁奇怪,她要找江渝汀直接联系江渝汀不就行了吗?怎么就联系江泽洲了?
疑惑之际,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母亲大人的来电。
孟宁一侧头,与江泽洲四目相对。
江泽洲:“在这里接吧。”
孟宁:“嗯。”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手机的麦克风声音巨大无比,甫一接通,不等孟宁开口,刘白的声音通过手机,响遍整个包厢。
“宁宁啊,你有和那个小江见面伐啦?他是不是超帅的?”
对面,江泽洲头略低垂,神情难辨,可嘴角翘起的弧度,愉悦明显。
孟宁脸烫通红,她徒劳地捂着手机,想转移话题:“妈妈,我和江泽洲在悦江府吃饭。”
刘白开始数落起她来,“吃什么饭啊?小江那张脸哦,看着都很下饭——秀色可餐的嘞。你少吃点儿,又不是没吃过饭?好好地看看小江,多看几眼,毕竟长这么帅的小伙子,很难遇到了。”
余光里,江泽洲唇角笑意更大。
孟宁几乎要抓狂,束手无措至极,眼前,突然多了只手。
她愣愣抬眸,江泽洲眉梢轻挑,“我来和阿姨说吧。”
手机那端的人似乎也听到了江泽洲的声音,激动语气,瞬间收敛,四平八稳的语调,优雅又落落大方,只是说话前清嗓子的动作,暴露出她的刻意行为,“小江吗?”
江泽洲接过手机,覆在耳边,“阿姨,是我,江泽洲。”
刘白:“小江啊,今天饭吃的怎么样?”
江泽洲:“还可以。”
刘白:“吃完饭还有什么安排吗?我听说现在的年轻人相亲都是先吃饭,然后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孟宁的眼神,带着克制的惊讶,以及猝不及防的无措。
“我……”
声音极轻,湮没在空中,下一秒,又被江泽洲的清冷嗓音覆盖住,“孟宁,待会儿去看电影吗?”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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