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又无限美好。
孟宁一夜无梦,翌日,被疯狂叫嚣的闹钟吵醒。
又是忙碌的工作日。
天气预报没说错,今天有雨。
孟宁和江泽洲的晨练地点,由户外改成室内。洗漱好后,江泽洲先陪她去今兮家收拾东西。她以为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但收拾起来才感觉到多。住了一年多的时间,客卧的衣帽间堆满了衣服,一个行李箱根本放不下。
留下冬天穿的厚衣服,孟宁把春夏款的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
江泽洲来房间帮她提行李箱,看到衣柜里放着的衣服,问:“这些不带走吗?”
孟宁:“不了,这周五我回家,正好把这些衣服都收拾好带回家。”
江泽洲:“周五吗?”
孟宁目光扫他一眼:“周五你有事吗?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让孟响过来帮我搬东西,正好我能和他吃个晚饭。”
江泽洲:“周五附中八十周年校庆,我被邀请过去参加校庆活动。”
行李箱滚动,被他单手提进电梯间里。
江泽洲继续说:“我打算带你一块儿过去。”
孟宁怔愣:“带我过去?”
江泽洲语气自然:“本身校庆就是面向全体附中学生的,虽然你没收到邀请函,但是你好歹也是附中出来的学生,估计学校那边没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没给你寄。”
孟宁解释:“我在附中只读了一个学期,严格意义来讲,我应该不算是附中的学生。”
江泽洲不以为然:“但你是我的女朋友,和我出席校庆活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孟宁嘴角扯出抹笑,说半句留半句,搪塞他:“等到周五再说吧。”
没有给予肯定,那就是否定的意思。
再追问,便像是强求了。
江泽洲并不想让她为难,谈恋爱是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强制让对方做不愿做的事,不像是恋爱关系,像是主仆关系。
关于附中八十周年校庆的事,孟宁一直拖到周四,都没给出一个确切回复。
从一开始,沈明枝提到校庆,孟宁就表明态度,不回去参加校庆。
可是江泽洲邀请她一块儿,以家属的身份出席,站在他身侧——这诱惑力未免也太大了点儿。
周四下班时间。
众人离开演奏厅,往衣帽间走,边走边聊天。
冷不丁提到孟宁——
“孟宁,你男朋友是不是又在外面等着你了?啊,什么时候甜甜的恋爱也能轮到我?”
“好羡慕孟宁啊,天天男朋友车接车送。”
“刚谈恋爱是这样的,时间久了,男人就没有新鲜感了,懒得送了。”
“不要这样子说好不好,让我们这些单身的小女孩对爱情多一点憧憬和向往可以吗?说真的,我现在做梦都是拥有一个像孟宁男朋友那么帅的男人,每天车接车送,宝宝早安,宝宝晚安,宝宝辛苦了。”
“……”
“……”
话题簇拥中心的孟宁,稍显尴尬,她挤了个笑,“不是我男朋友,今天是我好朋友过来接我。”
于是话锋一转,又成了——
“为什么我的闺蜜从来都不会接我下班?”
“比男朋友比不过也就算了,闺蜜也比不过,我哭了。”
“你们还好啦,我的闺蜜天天就想着我发财,然后包养她。为什么不能是她发财,然后包养我呢?可恶。”
“……”
“……”
孟宁插不进嘴,感觉不管说什么,都会引起大家的侧目。于是她摸摸拿上包,关上柜门,轻手轻脚地离开休息室。
南城芭蕾舞团在园区里,四面八方有围墙围着。
几栋砖红色大楼,孟宁所在的楼栋远离正门。偏僻也有好处,比如说楼栋前空地面积多,画上一道白线,当做临时车位。
基本没什么人停,侧方位停车,始终是道难题。
沈明枝每次来,都停在那儿。
她车技好,侧方位停车停的非常完美,分分钟能给考科目二的人演示一遍什么叫完美的停车技术。
今天依然如此。
孟宁一出来,就看到了她的车。
好些日子没见,孟宁坐进她车里,没有半分生疏。
沈明枝把鼻梁处架着的墨镜往下一拉,揶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滚,末了,意味深长道,“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眼里都有光。”
孟宁嘴角抽了抽:“眼里有光的是奥特曼吧?”
沈明枝笑:“什么奥特曼,咱们国家没有奥特曼,眼里有光的可能是孙悟空。”
车缓缓驶出舞团,汇入拥堵的车流。
下班高峰期,二环堵得水泄不通,沈明枝拿着手机找音乐,孟宁也拿着手机,给江泽洲发消息。
江泽洲:你们在哪儿吃饭?
孟宁:还没决定,我俩想先去万达逛一逛。
江泽洲:万达?和悦江府挺近的。
江泽洲晚上有应酬,听他这话的意思,该不会在悦江府吃饭吧?
孟宁问出心里的疑惑:你在悦江府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