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还在睡觉。
昨晚到底什么时候睡的,孟宁记不太清了,她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又好像醒过一次,是在浴缸里,水波荡漾,她手紧攥着浴缸边沿,感受到温水如海浪般潮涨潮落。
恍惚间,她听到一阵手机闹铃的声音,记起正事儿,将支离破碎的声音,拼凑成完整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还是没说,也有可能是在梦里说的,记不清了。
一晚上,辗转了三个地方。
孟宁是真不知道江泽洲哪儿来的精力。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现在他还在睡。
孟宁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中午十二点了。她鲜少睡到这个时间点,古人言,色令智昏,大概如此。
手机里躺着几条消息。
交响乐团的工作群,交代工作内容,孟宁跟大家一起回了个“收到”。
然后是沈明枝的。
她们约好今天见面吃饭。
沈明枝:吃午饭还是晚饭?
早上九点发的。
没收到回复,中午十一点半,沈明枝又发了一条:晚饭还是夜宵?
孟宁打字:明天行吗?
沈明枝秒回:别告诉我,你现在才醒。
孟宁:……嗯。
沈明枝一口血差点儿吐出来,想她孟宁从前,温俭从良,作息规律,积极阳光,现在呢?成年人起晚了,是因为什么?沈明枝再清楚不过了。尤其是孟宁还支支吾吾的,来了个省略号,心虚又畏怯的小模样。
沈明枝由衷感慨:恋爱脑。
孟宁:哪有?
沈明枝:没有吗?
孟宁:没有。
沈明枝:那你搬出来,这几天和我睡。
孟宁犹豫:我和江泽洲好久没见面了。
沈明枝:我和你也好久没见面了,呜呜呜。
自从孟宁全国巡演之后,她和沈明枝不晓得多久没见。
孟宁霎时心软了,对不起啊枝枝,今晚我们就一起睡吗,还是什么时候?我都可以的。
这就是孟宁,即便谈恋爱,面对好友的无理请求,依然会点头答应。
沈明枝也不过是逗逗她,不睡了,我这边工作忙,大半夜才能睡觉,凌晨四五点就得起,会影响到你。
孟宁: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沈明枝:干件大事,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孟宁:好吧。
话题又绕回来。
孟宁:今晚可能没法一块儿吃饭,江泽洲今天生日,我想陪他过生日。
沈明枝:祝他长命百岁,福禄泰山。
孟宁无言到直乐。
笑得时候,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江泽洲埋在她颈窝,下巴蹭了蹭她的后颈,细软的头发摩擦,密密麻麻的痒。
“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孟宁说。
江泽洲:“怎么就中午了?”
孟宁说:“昨晚睡太晚了。”
安静了一会儿。
江泽洲问她:“我抱你去洗漱?”
孟宁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被他带到洗手间里。她穿的是吊带睡裙,后背裸露在镜子里,斑斑点点的吻痕尤为鲜明。
江泽洲低头拿牙刷,嘴角渐渐勾起愉悦的笑意。
洗漱完,孟宁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体力。
期间,江泽洲给她端茶送水,酒店的午餐送到,江泽洲把饭菜都端到床边,方便她吃。吃完饭,他打开酒店简陋的衣柜门,问她要穿哪件衣服。孟宁眨了眨眼,“你喜欢哪件?”
“这件?”
一条小飞袖的连衣短裙。
孟宁昨天刚买的。
孟宁点头:“就这件吧。”
换衣服是在洗手间换的,孟宁边换衣服,边问江泽洲,“我们待会儿去哪里吃晚饭?”
“刚吃完午饭,怎么就想晚饭的事儿了?”
“你过生日,得提早打算。”
突然提到这事儿,江泽洲奇怪,“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孟宁没瞒他,“周杨和我说的。”
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叫别人学长,孟宁把后面的“学长”一词省去了。
江泽洲盯着她看了会儿,忽地轻笑:“我说呢,昨晚做到一半,突然来了句生日快乐,我开心的——”刻意的,戛然而止,他语气暧昧,眼神晦暗难辨,“——差点儿***。”
“……”
这几天什么都能忍,就这个,孟宁无法忍受。
她红了红脸,“江泽洲,你这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