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战友尸体,依旧悍不畏死,犹如被操控一般的敌人,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城墙上的士兵,在小将领的指挥下,已经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战争机器。所有敢于冲上城墙的人都会为他们全力绞杀,偶有突破,也会被始终防备着的兵卒,第一时间拿下杀死。
后又将尸体往下丢去,砸向攀着梯子拼命往上爬的人。
连夜了解的信息,已知敌人约有三十万,在对比我方不过三分之一的数……
这一战打得万分艰难。
因为敌人知道他们人少,也因为敌人知道,只要攻破了城,城里所有的一切物品,资源,女人,食物都将成为他们的战利品。所以,走向死亡的路,被美化成了追逐利益的一个过程。
而最终得利者,显然与最底层的兵卒无缘。
即使如此,身旁站着的那所谓能与他心意相通的楚时渊,也依然时时刻刻地想要孤身进入战场。
他不在乎,洛寄风却白着脸觉得在乎这种事情的自己,矫情到不行。
攻城战总有间隙,扔下去的尸体砸下了许多往上爬的人,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情况下,终于有人感觉到了恐惧,在冲刺没那么强烈的情况下,洛寄风才指挥着楚时渊开始动作。
“你去城门处西北方向那片地区……战场无眼,内力要尚且留一丝余地。”
这打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战斗,让天空似乎都被人的鲜血映成了一片红色。
楚时渊的出动,又彻彻底底地成为了战场绞肉机。
他用以大量银子砸下去的高等药材泡药浴,以又丞相府从全天下明面上可取得的武学资源,乃至于前些时日进国库,挑选合适矿石为雪风剑重铸时,一并带出来的武学……这一并成就了楚时渊一人,就能在战场上杀出一片空地的恐怖现象。
同为弱者,量可以碾压,可若是其中一方出现了顶尖强者,那便是足以影响整个战局的特殊存在。
尤其是楚时渊带来的那三千人。
人数不多,却足以在战场上接应楚时渊了,而且接应之举亦可以训练第一次直面战场的他们,使之不必过于惶恐害怕,直到此后成为真正沐浴过硝烟和鲜血成长的兵卒。
楚时渊的存在,成为了割裂了这场由敌军原定计划会持续到城破为止的战斗。
不计代价地攻城,在敌方兵卒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送死的情况下后,颓势尽显。
城墙之上没有人质疑,为什么洛寄风这么晚才让楚时渊出动。
如果楚时渊更早出动的话,他们或许不用面对守城方士兵的死亡……
但胜在大家都是聪明人。
洛寄风把握的时机再好不过,早一分会让一方士兵脑子充血上头,晚一分又会让敌军认为攻城的胜利可能性更大,从而变得更为癫狂可怖。
“这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小将抹了一把敌人死去溅到脸上的鲜血,在此举过程中,闷闷地对着越将军说。
越将军没有回话,心中却隐有骄傲之意。
洛寄风年岁虽小,却是丞相府和将军府共同的骄傲。
早就知道他的才能,所以才会在二人一到的情况下就将指挥权交出。
最开始他的副将,还说这种行为或许会影响到战场,事实证明,在未经详解的情况下,洛寄风并不会擅自插手,且楚时渊也始终在洛寄风的掌控之内。
意之所在,剑之所指的魄力,让越将军心中也隐含艳羡。
军中老牌军师,可没那个魄力,让他这个做将军的上战场杀敌。
洛寄风敢于出动楚时渊,也有其他想法。
即便敌国知道二皇子前来,也绝对不会知晓楚时渊隐瞒了六年的真实信息。
扮猪吃虎,可不是为了真的让自己变成一头猪。
楚时渊在战场上的光环,为这场持续了一天又半夜的战斗,增添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最终战后统计,越将军大致估计,判断出楚时渊杀死的人,比他带来的那三千还多了。
三千于三十万,不足一提,可若这三千,均是由一人所屠呢?
只一击,内力发出去的冲击波便能拦腰截断一片敌人的情况下,楚时渊可不就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战场绞肉机。
短期内敌人绝对不敢再度攻击。
而我方士兵,虽痛苦于死去的两千多人,但一想到敌人死了三万不止,便又有一种战胜的喜悦。
那可是三十万大军,他们能以人少的情况下胜得守城战,虽然有守城的优势在,却也绝对不掩自身实力!
到处都有小兵好奇,那个最后作为单兵出战的人到底是谁。
消息一传上来,洛寄风就让人透露是二皇子楚时渊。
时势造英雄。
这算不上楚时渊的封神之战,却足以奠定,此后再无人敢反驳的绝对指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