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来说,就算舌头断掉也不一定会死,可对于顾知白来说,他的体质让咬断舌头,成为了他摆脱痛苦的最简单办法。
这一刻,顾琼甚至痛恨自己的智慧,痛恨自己对他的在乎,痛恨自己……为什么一直都那么无能为力。
女孩一瞬间红了的眼睛,在监视者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他大笑出声:“你看到了吗?你弟弟现在可比狗还像是狗。”
顾琼的呼吸一瞬间加重了起来,急促的喘息,让监视的人甚至以为她犯了哮喘,的倒退了两步后不以为然的说道:“不会吧,不会因为你有个像狗一样的弟弟,你就也要变成狗咬我了吧?”
顾琼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所有思维,在那一刻,都彻底丧失。
有罪!
有罪,有罪!有罪有罪有罪有罪,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有罪!
旁观者有罪,他们凭什么理所当然地对别人的不幸指指点点,甚至以此为乐!
参与者有罪,那些人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而自己……
也有罪。
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在在乎之人承受极致痛苦时,甚至将打晕别人视为犯罪的自己,简直比舞台剧上的小丑还要可笑万倍!
前方之人仍狞笑着说:“你要是也变成了狗,或许就能去陪你那个狗弟弟一起体会实验了呢。”
思绪断开。
人格抛弃本能。
在赎罪之前,顾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顾知白的人。
绝!对!不!会!
用于切割取材时的刀具,在这一刻,成为了顾琼报仇的工具。
当心脏被捅穿的时候,那个眼神中充满了嘲弄的男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被视为所有研究人员底层的人,会有反抗自己的勇气。
死去之人的心脏动脉血管在不久之前被划过,顾琼面上沾染的鲜血却只沾上了三两滴。
顾知白嗅觉很灵敏,她知道,但是,她已经顾及不到这些了。
监视者死了,顾知白的实验也即将结束。
她们会逃走的。
逃离这个地狱。
就算人间不会轻易容纳犯罪者……
但是已经成年了的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在生物学方面的天赋。
现在的她甚至在思考,如何用自己的能力和天赋从官方或者其他人手中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金钱,地位,最好的医疗器械,最棒的医院,和永远只服务于极少数人的国手……
未来是有希望的,她如此肯定。
走向人体实验室的道路上,白炽灯一度刺得顾琼眼前发黑,但即便如此,顾琼也在扶着墙,快速向那间躺着顾知白的实验室处奔跑着。
那些研究人员现在一定像以往一样,在记录他们最在乎的数据。
所以她将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带着顾知白,逃离这个地狱。
兴奋和对未来的一切,压抑了所有心底不自觉升起的恐惧,顾琼的神色一度扭曲,乃至于完全无视了那一瞬间痛到她不自觉捂住心脏的手,
她到了。
可实验室中传来的吼叫声,却在那一刻……
彻底将可能性变成了妄想的前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