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悔正垂头给岳医生擦桌子,抬头偶然看见这一幕,攥紧了手里的毛巾。
*
伤患坐在床上打游戏,窦惊澜收拾好垃圾准备带走。
江汜抽空从消消乐里朝他挥了挥手:“豆包拜拜~”
窦惊澜刮了一下他的额头:“再重复一遍,该做什么?”
江汜放下手机掰手指:“包扎、打针、吃药,剩下的时间可以睡觉,晚上等你来接我,真的都记住了窦妈妈,快去上课吧。”
窦惊澜嗯了一声,推门就走,刚好撞见拿着酒精、棉布进来的郑悔,他们互相一点头,接着擦肩而过。
两个人天差地别的待遇让郑悔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回过神,半晌才抬脚,走进江汜的病房。
江汜听到门响动,从病床上抬头。
这是个下午,医院的医生大多在休息,只有护士推着车偶尔走在走廊里,步子非常轻。
那个刚才狂躁过的alpha现在就侧坐在病床上,背靠墙打游戏,窗棂漏下的阳光打在他旁边的被子上,他的腿上。他上半身被光线分割,藏在屋内的阴影里。
见到郑悔进来,alpha略微坐直:“是你啊,来包扎吗。”
郑悔恍惚了一下,不着边际地说:“你怎么能不在意?”
江汜放下一直响着unbelievable的手机,问:“嗯?你说什么呢。”
他说话总是带语气词,所以和谁说话都显得亲昵。
郑悔咬了咬唇,还是问了:“你为什么不在意?我……诬陷你作弊的事。”
江汜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你竟然承认那是诬陷了?”
郑悔又不说话了。
江汜耸了耸肩,很实在:“反正我也没被诬陷到,你还被我气得不轻。”
郑悔没接话,抿了抿嘴,拿镊子和棉球给他消毒。
江汜被冰凉的酒精棉球接触到脚踝,嘶嘶抽气:“哎哎哎,求求了,轻点轻点。”
“你不是alpha吗,怎么怕疼怕成这个样子。”郑悔盯着他的伤口,一点点地清洗。他力道并不重。
江汜皱着眉低头看他:“你不怕疼?话都不能说了?”
郑悔面无表情:“我习惯了。”
他们离得近,这会儿江汜看得更清楚,郑悔比那天雨天气色好了些,但皮肤依然泛着一片不健康的死灰色,再加上身板薄,坐在这里靠近他,像一具带着死气的骷髅:“你是不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要考场上告我?”
郑悔给他裹纱布的动作没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