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个好东西。
江汜从不是能藏住事情的人。
他们坐上车,江汜依然是靠窗的位置,他把啤酒放在面前的地上,打开塑封拿出一瓶,拉开拉环。
刚才走路时颠簸,现在气泡从开口涌出来,金属拉环发出轻响。
江汜把拉环套在自己的小指上,问:“你要吗?真好看,像个戒指。”
窦惊澜低声说:“回去再喝。”
但这轻微的劝阻没有用,他语气与其说是劝阻,不如说是安慰。
安慰身旁的人,喝也没有关系,我在这里。
于是江汜充耳不闻。
冰镇过,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往下流,从口腔穿胸而过,并不冰寒,反而带起隐秘的热意和即将释放的一些东西。
等到江汜放下第三个空罐,车抵达酒店后面的停车场。
随着车刹车停下,三个空罐因为惯性倒地,发出空荡荡的响声,江汜也跟着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撞到前座的靠背。
旁边的手覆住他的额头,把他按回座位。
江汜茫然地发出疑问:“你手好烫。”
“嗯,我们走吧。”
窦惊澜的声音近在咫尺,细微的气流在碰到江汜唇边时分开。
他似乎就在自己唇边。
江汜想。
窦惊澜自觉地拿起江汜腿间的两打啤酒:“没有手拉着你了,拽着我衣角走吧。”
江汜眉头一皱:“我不。”
他躺在椅子里,没有起来的意思,眼神恹恹的。
“那怎么办?”
窦惊澜俯下/身重新靠过来,这下距离更近。
他带着点笑,“你想怎么走?”
江汜张了张嘴:“我要扒着你走。”
窦惊澜用鼻尖抵抵他的:“可你都不站起来。”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这样一抬眼就看到对方的眼眸,是太近了吧,但是江汜轻微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啤酒让他思维缓慢,做什么都懒洋洋的。
“你背过去。”
窦惊澜转身。
他在黑暗里等了一会儿,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明显。
是江汜撑起自己,靠近了些。
那个晕乎乎的alpha在前座的靠背上蹭动一下,站起身。
步伐缓慢。
用脚尖抵住他的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