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摇摇头,也去擦自己的眼泪,结果越擦越多:“我特别坏,我刚才……我不说了,我永远也不会说的。”
窦惊澜轻轻地问:“坏会让我住在这里?”
江汜皱皱鼻子,勉强接受了他的安慰,又可怜巴巴地去拉窦惊澜给自己擦眼泪的袖子:“这里永远都会有你的房间……啊,还有米米的。我保证。”
窦惊澜:“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吗?”
江汜蔫了。
虽然房产证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但这房子总归是江女士出的钱。
窦惊澜说:“那和我一起好好挣钱吧,我们都是房贷新养的奴隶,你比我等级高一点,不用现在还,可以慢慢还。”
江汜破涕为笑,说:“好。”
窦惊澜:“这房子多少钱?”
江汜:“快五千万,四千九百三。”
窦惊澜在脑内迅速算了个数,说:“就算按三十年还,利率百分之八,也……还好,大不了之后的日子都和你一起还。”
江汜把自己眼泪擦干,被他中间的迟疑逗笑了:“好,我们走了半天还没到卧室。”
窦惊澜打开卧室的门:“就在门口了。”
江汜在卧室床头柜翻出自己想给的东西,递过去。
是一张便签纸。
上面是好几串电话,后面跟着人的名字。
窦惊澜知道这些是谁,他记性很好,也眼熟。
那天江汜陪着过生日的那群人。
江汜提议道:“他们和我提好几次了,想让你帮忙辅导一下。主要是给的钱很多,还是好几个一起来。刚好让他们来这边补习,你看怎么样?你要是看他们不耐烦不出现也行,就当他们花钱上自习了……”
窦惊澜:“我接。”
声音小,江汜没听见:“什么?”
窦惊澜重复道:“我愿意,明天就可以让他们过来。”
眼前人拿到那张便签纸后,表情就变得很温和,连着语气也是。
温和得像吹着冷风的冬天里,像趴在地上睡觉的绵羊身旁的火堆,让人不自觉地安静。
江汜找不到语言去形容对方的表情。
但那种温和的视线仿若实质,像烫热的糖心,一点点把他包裹。又像温热的酒,入口温热,过喉却一路烧向肺腑。
在自己的脸疯狂升温之前,江汜说:“那不行,得让他们等几天吊着,不然不珍惜你这个辅导老师,这可是十三中的年级第一,含金量不是盖的。我先、我先去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