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打开门,浴室的热气扑面而来:“这是二十六楼,从这摔下去你的身体会变成一堆泥。”
他头发还带着湿气和热意,看上去神色倦懒,说:“我真是被你搞得没脾气,你多去看看报纸上的意外事故好不好?人是很脆弱的。”
曲迎哲叭叭点头:“知道错了,不会有了。”
江汜刚要开始数落,话都出口了半句:“如果你的身体没……”
窦惊澜走过来,说:“来吃饭。”
目光扫到江汜的时候停了两秒。
穿着浅蓝色长袖的少年发丝都乖乖垂着,和朋友聊天,看到自己时,神情却凝固了。
像在紧张。
窦惊澜问:“怎么了?”
江汜抿了抿嘴唇。
曲迎哲头顶小灯泡一亮。
看来这就是要帮忙圆话的场景,语言的艺术!他看过的!
曲迎哲开开心心地说:“江汜洗澡浴巾没带,我给他拿一下。”
窦惊澜视线下扫,果然看到江汜手里拎着厚厚的浴巾。
曲迎哲闻到饭香味,吸吸鼻子:“哇,好香,我先去看看饭——”
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留下窦惊澜和江汜呆在原地。
江汜不自觉地抓紧了手里的浴巾。厚厚的触感让他舒适了些,刚想说你怎么不走,就听见窦惊澜说:“怎么不叫我?”
江汜有点发愣:“什么?”
窦惊澜:“浴巾没拿,怎么不叫我。”
江汜把浴巾抓得更紧:“……呃,他离得近。”
窦惊澜挑起半边眉。
客房和书房没差多远,两步距离,如果江汜叫了曲迎哲,自己肯定也听得到。
但他什么都没听见,就看到曲迎哲开始找浴巾。
他上前一步。
江汜立刻后退了半步,一下贴在玻璃门上。
窦惊澜没再往前。
他看着江汜和自己对视时有些慌乱的眼,想不通江汜有什么事要瞒着他。
同时,他一手用力,把江汜不自觉抓紧的浴巾,一点点抽走。
浴巾彻底被抽离那刻,窦惊澜看着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