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语速很快,小声解释:“有台手术,主刀出了点事,找不到人替,我得过去。”
睡意仍浓的江汜偏头蹭他耳朵,表示知道:“早点回。”
窦惊澜被他可爱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很快离开。
窦惊澜走后的第二分钟,江汜睁开眼。
原本困倦的他在少了一个人后睡不着了。
大半夜,江汜直愣愣望着天花板。
初春天气,还有些冷,他的困意也被这冷意驱散了个一干二净。
伸手去摸,窦惊澜睡的地方还是温的。
江汜走下床,接了杯水一饮而尽,长长吐出一口气。
越来越忙,越来越忙。
窦惊澜会在凌晨、半夜、在家休息的时候接到电话,不时来个紧急加班,一周加七天,每天四个小时保底,十点前能到家要算万幸。
他们住一起不喜欢让阿姨过来,所以一开始晚饭经常会凉。
后来晚饭时间做了调整,两个人不再一起吃。
江汜先,窦惊澜后。
江汜其实也忙,公司开展的跨国业务不太景气,国外的批号一直拖着拿不下来,分部送来的月报让他暴躁如雷,回到家又见不到爱人,更委屈了。
而且饭还是自己一个人吃。
他没什么事干,除了锻炼一下,也不怎么玩别的,自然而然睡得早。
窦惊澜回来时十有bā • jiǔ江汜都已经睡下了,只好抱住一个温热的困倦物。
困倦物察觉到他的靠近,会下意识把身体往他旁边凑,和他挤在一起,和他手脚纠缠,手从他背摸到肩胛骨,紧紧贴着。
因为做得多了,有时候像是本能。
窦惊澜总会被这样的动作取悦,回抱他的力度又仔细又贴合,以至于就算以江汜的睡姿,第二天一觉醒来也会发现自己乖乖在爱人的怀里,抬头就是他俊朗的下颌线。
但是最近都看不到了。
窦惊澜下班晚起得早,江汜经常一觉醒来,只能看到床头的便签和手机短信。
除此之外像是和人工智能生活,还不如方块。
——方块每天晚上还不厌其烦地在江汜脚边转悠呢。
江汜在黑夜里坐了会儿,认命地抓了抓头发,披衣走上阳台。
*
第二天早上窦惊澜没回。
江汜知道这是他早晚班一起上,不回了,打开手机正要打电话,那边心有灵犀,一个视频抛了过来。
后半夜阳台风大,江汜又呆了很久,早起发现鼻子堵了,再加上睡得不安稳,头发乱翘,举着牙刷接的视频。
窦惊澜一看就笑,通了半个宵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宝宝,还没睡醒?”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他说话的口吻和江汜越来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