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传出去,他以后基本与研究院无缘了,没有任何一个区的研究院会接收他。
他以为这件事最后他可能会被罗芩赶到别的部门或者随便指使到哪个角落里干一些杂活,可是没有想到罗芩竟然如此决绝的将他赶了出去。
那位闯了祸的助手离开研究院的时候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等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处偏僻的街道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靠在了他身边。
车窗打下来,露出来何可解的脸,他将一个信封递给那位助理,对他说道:“这是院长介绍信,你拿着这封信到第三区研究院就职吧。”
等他接过去信封之后,何可解又从身侧提出来一个箱子,递了过去:“这是付的尾款。”
李溯于当晚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来自罗芩的“亲切问候”。
她说:“是你做的吧?”
“什么?听不太懂。”李溯一边跟她说话,手里一边看着设计师刚发来的地下室的设计图纸。
罗芩那边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控制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最后显然效果不是很好,最后说出来的话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那样:“李议员手段下作,竟无耻至此!”她痛骂之后还放下狠话,告诉李溯她一定会帮闻屿野完成标记覆盖,让他从此摆脱李溯。
李溯听她说这些话,脸上神情都未曾有一丝的波澜,他语气也轻飘飘的像是很无所谓那样:“哦?是吗。”
一个月之后罗芩再次给李溯打电话,这次沉默的时候更多了一点,也没有骂李溯,只提出来自己的要求,希望李溯能够再给一瓶信息素提纯液。
但是李溯拒绝了。
那是闻屿野这次发情期的前一天。
身体虚弱的闻屿野在曾经靠李溯的信息素来渡过发情期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好过,如今再猛然剥夺那仅有的信息素安抚的效果,那在这三年里从未得到真正意义上的信息素交换的闻屿野会变成一副什么样,李溯是看不到的。
只有罗芩会看到。
罗芩跟李溯用闻屿野比心狠,那么罗芩肯定是输家。
闻屿野发情期的第三天,罗芩又打来了电话,她这次开口问李溯,到底是想要什么。
李溯这次回到研究院时特意换上了白大褂,他乘坐电梯来到七楼。
进到实验大厅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位研究员围在闻屿野的玻璃房前面,甚至还有路延宸出现在那里。
这很出乎李溯的预料,毕竟他也有暗中干涉,让路延宸在这段时间外出任务的,没想到路延宸竟然还是在闻屿野发情期的时候凑过来了。
或许在找自己之前,罗芩已经让路延宸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抚闻屿野过了,那可能是一次很失败的尝试,从他们目前的脸色上来看。
这是李溯预想过的结果,可是只要一想到路延宸的信息素也尝试去沾染到过闻屿野身上,李溯也不由蹙眉,心中一片厌恶,半点儿看他们这些跟他作对的人吃瘪的愉悦感都没了。
他朝闻屿野所在的玻璃房那里走去,有人给他让开路,他走到玻璃房前的时候,看见闻屿野正蜷缩在那张小床上,脸涨得通红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流了满脸,他半张着嘴唇,喘得又急又促,像是怎么呼吸都进不到肺里氧气的模样,他浅棕色的长发被汗水打湿,有些结成一缕一缕的。
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被发情热折磨的失去意识了。
李溯站在玻璃房前,微微偏了偏头,跟站在一侧的罗芩开口说道:“不是让我来帮忙?还不打开?”
罗芩的双手垂在身侧攥成拳头,攥得死紧,她的下颌线紧绷着,就在李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以为她要上来给自己一拳的时候,罗芩走上前去,在玻璃房的指纹识别锁上抬手按了上去。
李溯终于进来闻屿野的玻璃房,这是他弟弟近三年来一直生活的地方。
玻璃房门在李溯进去之后飞快合上,整个房间里omega发情时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味道浓郁的不像话,树莓果香掺杂着某种腥甜让李溯的身体也不由有些发热。
但是总不至于到失控的程度。
而且李溯还敏感的察觉到了那一缕陌生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像是一种沉木香,那应该是路延宸的信息素味道,这让李溯的心情变得很不好。
毕竟他和闻屿野之间是完全标记过的,任谁在自己的处在发情期的omega身上闻到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估计心情都不会太舒畅。
李溯的声音沉了点,目光扫过玻璃房外的众人:“你们要在这里看着?这不太好吧。”
他已经坐在了闻屿野的小床上,一只手按在他裹住他的薄被上,作势要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