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行动处宿舍距办公大楼步行二十分钟,位于旧城区,道路狭窄,经常堵得水泄不通。池长风上班后放弃开车通勤,选择徒步穿过拥挤的居民区,穿梭在犬牙交错的屋檐下,只需十分钟。对于一个经常被加班支配的社畜来说,不走是狗。
他继续前行,羊绒大衣在寒风中翻涌。
凌晨一点十五分,漆黑的地面被路灯盖上一块块昏黄的圆章。
苏城一早来到便利店,本来今天是他的休息日,可吴明明半夜说要陪女朋友体检,要他来替班。比起拒绝别人的窘迫,苏城只会答应。
“你怎么来了?”同事小美惊讶道,“我懂了,肯定是吴明明叫你来的对不?这个人真是狗!不知道你连上二十小时班儿了吗?”
苏城揉了揉浓重的黑眼圈:“他说请我吃饭。”
小美翻了个白眼:“他都说了好几次了!连店里的关东煮都没给你买过,你也太好糊弄了。”
苏城只是尴尬地笑笑,低头套上围裙。
小美走后,便利店只剩一台自动理货机器人陪他。
苏城拿着清洁纸巾,正仔仔细细清洁收银台和微波炉,门铃突然叮当作响,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推门,老坛酸菜泡面和烟味儿顺风钻进来。
几人身着特别行动处制服,银色的徽章置于左右两肩,皮带紧紧束在腰部,战术裤裹着大长腿,黑靴子踏在白地板上留下几枚脚印。
“对不住啊,刚出外勤回来鞋有点脏。”一个板寸头朝着苏城道。
苏城紧张地摇摇头,目光扫过板寸头脚边,是他的精神体。非洲雄狮显然跟他的主人一样经历了外勤的蹂躏,尾巴耷拉,一进门就对着空调口趴下。
平均身高一米八的壮汉们直奔食品区扫荡,板寸头和同事去付款,苏城拿着扫码机低头工作,板寸头伸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盒避孕药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