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倚着门板吐气,尽量把呼吸拉长,想平复自己。但易感期带来的躁动越来越强,加上喝了酒,情绪起伏太大,现在一阵阵的犯恶心。
踉踉跄跄地往窗边走,烦闷压的他透不过气,一挥手,桌面上的东西落了一地。周凝抠着桌沿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额上青筋绷起。
为什么他哥易感期顶多哭两鼻子,他却难受得快要死了。
林晚还在“对门面壁”,听见屋里动静不对劲,赶紧跑进去。
开了灯,周凝本能地寻着光源抬头,他正呕得天昏地暗两眼发花,突然的光亮让他看不真切,门口虚虚晃晃的一个人影,周身镀了层光边,像是来救他的。
救赎者虽然满脸泪痕,身量纤弱,鞋都没穿的脚丫跑起来还有点踉跄,甚至跌跌撞撞冲过来还得用他扶着,周凝却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林晚更耀眼的人了。
四目相对,一双布满血丝,一双早被眼泪润.湿。
林晚慌了手脚,着急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哪难受,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别怕,没事不用…一会儿就好……”
周凝费力地吞咽,他在林晚面前总是温柔的,沉着的,不想给他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从背后按着他的肩膀就想把他推出去,“回屋睡觉去。”
林晚哪放得下心,他不想走但力气敌不过周凝,慌乱中也不能用手语,因为背对着周凝看不见。只能执拗着挣扎,喉咙中滚出焦急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呜…啊啊……”
费劲全力只能发出“啊”的音节和力不从心到近乎绝望的呜咽,很哑很难听。他想说别赶我走,我很担心,我想陪着你。
周凝猛然心疼得快要炸开,只觉得那种以头抢地的焦躁被这嘶哑的几声打出一个缺口,再也舍不得让他走,手上的力气也慢慢由推变抱。
温热的身体贴近后背,林晚便稍稍放松下来,周凝才发觉推开对他伤害更大。
“你怕我吗?……我现在这样…会吓到你…”
林晚拼命摇头,口中是嘶哑的呜声,转过来想要看他的脸。冰冷的指尖触到侧脸上,周凝竟觉得好受些。
可以抱抱吗。林晚问。
周凝微弱的点了下头,柔软的一团便钻进怀里,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周凝就是这时才发觉,林晚比他想象得要勇敢许多。
“我有点难受……”
他才肯试着把自己交给林晚,呼吸滚烫,身体一接触便自觉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蹭着腺体,模糊地哼哼,“信息素,给我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