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虑过了,没打算把这个事摊开来说。林晚费了那么大心思瞒他,一时酒后失言,他还是永远装不知道比较好。
“嗯,你老踢被子。”周凝揉揉他的头发,在后脑勺上轻拍了下,“喝醉了就不乖了。”
“真的吗?”林晚睁圆了眼,他睡觉一直很老实的。“我还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
“嗯。”
不记得正好。周凝往沸腾的粥里淋了圈蛋液,米香混着蛋香,闻着还不赖。
“你说想吃我做的饭,我这不就起来做了。”
“真的?”林晚歪着头问,不可思议就写在脸上。
“当然真的。”
周凝说这话多少有点心虚,林晚做饭好吃,他做的仅限于熟了,能吃。简单的煎煮还行,要是炒个菜,缺点马上暴露。
周渡曾给予“狗都不吃”的中肯评价,林晚马上把碗捧过来,“哥哥别扔,我吃。”
他爱惜粮食,不代表真的觉得周凝做的好吃,做饭这事他来就行了。昨天居然说了这种话,看来确实是喝多了说胡话了。林晚拍拍自己的脸,“以后,不能喝酒了。”
“你什么意思?”
觉得想吃他做的饭这个要求很离奇是吧?嗯,他也觉得离奇。但是越心虚嗓门就要越大,周凝把锅搅得噼里啪啦响,“给你做饭还被嫌弃了。”
林晚从他手里接过汤勺,“想让你多睡会儿。”
一句话的事,周凝又喜笑颜开了,老婆真没白疼。
原来只要足够相爱,世界上没有不好哄的人。
烘焙套装到手之后,林晚再没去过公司,天天在家研究蛋糕。
他印象中最好的蛋糕,在小镇的一家蛋糕店的橱窗里摆着。那时他还没有遇见周凝,没有人会因为他多看了两眼那个蛋糕,就帮他买下来。
尽管后来周凝给他买过各式各样的高级甜点,他还是忘不了那个根本没有可比性的普通蛋糕。
在一个冬日午后,三两分钟的偷闲时间,隔着橱窗想象蛋糕的美味,已是他那时经历过的所有美好。
罐装的染着色素的樱桃,甜得发腻的金银糖豆,厚厚的老式奶油,单一复古的裱花。林晚自己想做的时候,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