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坏人,哪种坏人,谁是坏人?贺淳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坐在自家沙发上的不知道坏不坏,但看上去就很不正经的人,说:“宿舍床太小,对角线都睡不下。”
贺淳身高193,宿舍床长190。
闻言,林述文先是一怔,而后笑得东倒西歪,笑声哑哑的,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野猫在嘶叫。
贺淳面无表情地看林述文抽疯,直到这个漂亮的男人笑得从沙发滚到地板上,脑袋磕到茶几咚的一声,才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拖回沙发里,“至于吗?那么好笑?”
林述文昂起头望向贺淳,“也不是好笑,就觉得,你挺可爱的。”
活了二十几年,猝不及防被夸奖可爱……贺淳抿起嘴角,居高临下的视线似怒非怒撞进那双残留笑意的桃花眼,正欲开口,忽地,锐利深邃的目光一沉。他看见对方因抬头而从紧扣领口中裸露的一截白皙脖颈上,布满突兀狰狞的青紫掐痕。
贺淳喉结滚了滚,最终挪开眼睛选择视而不见。他把苹果往林述文跟前推了推,生硬道:“吃。”
……
林述文吃相斯文又好看,不知不觉堆满苹果的盘子变得空荡荡的,他指指最后一块苹果,抬头问,“你要吗?”
贺淳摇头。
林述文耸耸肩,吃掉它。他带着苹果去串门,结果主人帮忙洗好切好,苹果全落进自己肚子里。
少了微弱的咀嚼声,客厅里安静得诡异。
贺淳坐在旁边,后背崩得笔直,坐姿跟军训似的,林述文好笑,“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
林述文弯眼睛呵呵地笑,贺淳跟着他一起笑,毫无感情地:“呵。”
“你真可爱。”林述文夸得十分走心。
“过奖了。”
外面刮起一阵风,钻进半敞的窗户,卷进屋里。随手搁在窗台上的期刊哗啦啦被风翻开。
林述文眯起眼睛靠进沙发里,享受风拂过身体的瞬间。他像只晒着太阳边吹着风的猫科动物,浑身的皮毛都散发出暖烘烘蓬松松的懒洋洋。直到风停下来,林述文才睁开眼睛望向贺淳,细碎的阳光把睫毛末端染成淡金色,笑起来眸若星辰,他轻声说:“你是吧?”
毫不掩饰的直球让贺淳陷入沉默,片刻后,面上风淡云清道,“与你无关。”
林述文拧起眉心,像是很苦恼,“要怎么做才能与我有关呢?”
贺淳对他的烦恼视而不见。
“有伴了?”
“有了。”
林述文目光审视地扫过,“你没有,起码现在没有。”
贺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