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行的母亲刻意压低了声音,看样子,迟清行应该正在休息。
谢存巴不得迟清行在休息。他可没勇气在迟清行清醒状态下前往探望——两人在学校压根不认识,冒然跑到对方面前,就算可以解释是韩溪拜托他来的,还是好尴尬!
趁没其他人,谢存钻进病房,把鲜花和未落名字的祝福卡放在窗边桌子上,完成任务,抬脚就往外走。
经过病床之际,他瞥见床上少年插着输液针管的手从被子里掉出,空空悬落在床边。
容貌俊美、气质清冷的少年,微微侧过脑袋,不太舒服地昏睡着,对另一个同级生的闯入浑然无觉。
平素的迟清行,即使在充满上流子弟的联盟中学,依然显得鹤立鸡群、拒人于外。这种拒人于外有他自身性格因素,有他出挑外貌使然,也因他的家世,让其他学生望而却步。
但此刻,躺在病床上,被谢存望进眼底的迟清行,只是一个生着病,被过敏闹得很不舒服,浑身散发脆弱之感的普通少年。
谢存收住脚步,抿了抿唇,轻轻走到床边,握住迟清行的手,帮对方把手放回了柔软的被子里。
与迟清行显出冷淡的气场不同,他的手出乎意料的温热。另一个少年的体温一瞬间传导谢存指尖。
谢存烫伤了似地缩回手,做了一件错事般,脸上涌起莫名的燥意。他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要走,房门传出响动,迟清行的母亲正好返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