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谢存以这种眼神看他,都会让他倍感矛盾与冲突——谢存什么都知道;谢存什么都不知道。
这双黑眸令他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在两个月相处里,始终让他觉得,眼前这个面容苍白、清瘦高挑、似乎一用力就能折断的人,有一种怎么抓都抓不住的不定之感。
如果说,在他与谢存不清不楚的关系里,谁是更裹足不前的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而是谢存。
“为什么?”迟清行逼近一步,“你大晚上给我打那种莫名其妙的电话,难道不是想要我抱你?”
“我在路上开了几百公里,如你所愿赶了回来,半夜三点站在你面前,你认为我想做什么?”
“你待在我的家里,闻着我的衣服,以一副发情的姿态引诱我,你不懂吗?何必反过来问我为什么?”
谢存僵住了,混乱的大脑难以对迟清行咄咄逼人的话语作出反应。
他摇摇欲坠,整个房间都似乎扭曲变形,耳边隐隐听见崩裂之声——就像一条原本行于正轨、即将驶入终点的列车,毫无防备从既定路线脱轨。
客厅里的景象在他视线里加速倾斜。
谢存踉跄一倒,后脑勺撞到沙发靠背,整个人砰然栽进沙发,被迟清行一把扣在身下。
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倏然一压,沙发震了一震,如沙坑般往下塌陷。
迟清行出门得急,外套里直接穿的睡衣裤,薄薄一层布料根本藏不住里头蓄势待发的xing • qi。属于一个优越、顶级男性的生殖器官直直抵住谢存下腹,那种让人感到害怕的硬度、热意与力量,霎时令谢存头皮发麻、腿脚瘫软。
被情欲劫持的身躯本能颤栗,谢存的意识一团乱麻,根本无法再思考还未结束的治疗,两人不对劲的状态,或者其它所有应被划入“理性”范畴的内容。
明亮的光线里,迟清行俯下身体,双手撑在两侧,以毫不掩饰的情欲,直勾勾盯着谢存。
谢存心口一烧,不由别过头,躲开迟清行锋利得扎痛皮肤的目光。他徒劳地抬起手,推了推迟清行肩膀,“这里太亮了……去房间。”
“不必,”迟清行断然拒绝,“就在这里。”
他拿手掌把谢存纤细的后腰托住,迫使两人用力贴合,身体毫无缝隙的紧挨,使得yīn • jīng愈发狰狞粗大,原本宽松的睡裤都被紧绷撑满。
他牢牢抵着谢存腿根,没有立刻进入对方,而是把脸埋在谢存颈部,鼻梁与嘴唇沿对方爬满一层汗意的皮肤擦过,宽大有力的手掌隔着裤子揉捏谢存臀部与腿根,以一种刻意为之的缓慢,不断推高谢存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