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时总是系齐所有扣子的严谨穿着不同,谢存此刻敞松了衬衣领口,露出一对线条漂亮的锁骨。头发从皮筋中散落出来几缕,松松掉在两鬓。一双漆黑的眼睛摇晃碎光,眼尾扫出一抹淡红,衬着他苍白的皮肤,如宣纸上晕开的一团彩墨。
喝过酒的谢存竟然是这样子。
迟清行喉咙一紧,只觉浑身都掠过细微麻意。他原本要出口的话抛之脑后,无奈地放轻声音:“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谢存指了指透明的酒杯,“第一杯都还没喝完。”
与他泛动迷离色泽的面容不同,他口齿清楚,的确没有喝多。
谢存解释:“我有点酒精过敏,一喝酒皮肤就会发红。”
“那你还喝……”
“呐,清行,”谢存喊他一声,凝视着流动液体的酒杯,低低说,“我想搬出去住。”
迟清行一顿,想到眼下局面,不由感到进退维谷。
他沉默片刻,有些别扭地问:“谢存,你是怪我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