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问他？”迟清行沉声问。
“忽然想到了，”梁霖借着醉意说，“你那个时候特意跑到堪支把他带回来，这几个月却从来没提过他，太奇怪了。”
“我为什么非得提他？他去哪里、做什么，手脚长在他身上，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关系，你特意跑到Kaladila找他做什么？你一向讨厌那种场所，为了找他专门过去……”
“梁霖，”迟清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转过脸来，目光锋利地与他对视，“你又为什么专门跟我提他？”
“因为——”
梁霖话音蓦地一顿。迟清行问得对：为什么？
他一时也迷茫了，脑海里又浮现韩呈把大衣穿在谢存身上的场景。
真是匪夷所思。
谢存背叛了韩呈，谢存还朝韩呈开了一枪，韩呈怎么还会把谢存当宝贝一样留在身边？
“你知道谢存现在在哪吗？”他问。
迟清行紧蹙眉头，十分厌烦一般，嗓音沉闷地说：“我不知道。”
梁霖眼中闪动复杂之色，过了半晌，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低不可闻说：“那么，你最好别知道了。”
第74章量变【这样一个人，只要给他一颗糖，大概就会傻乎乎地拿整颗心回报】
谢存跟韩呈走出餐厅，等在车边的人是许宁西。
许宁西头也不抬地打开车门，让韩呈和谢存坐进后座，自己到前面开车。
在谢存追随韩呈的五年里，虽然他与韩呈朝夕相处，但他一直觉得，许宁西才是韩呈真正的心腹，许多私人事件，韩呈并非交给他，而是许宁西处理。
谢存内心涌起深刻的自我嘲讽。
他追随了韩呈五年，竟根本不知道韩呈是什么样的人，甚至直到现在，仍然混乱无法辨别，韩呈刚才陈述的故事，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汽车沿夜色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一栋带花园的白色洋楼前。
“你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窗外是一个景色很美的湖，明天一早起来你就能看到。”
韩呈带谢存走进二楼的一间卧房，房间里物品一应俱全。他反手带关门，走到谢存面前，视线在青年脸上反复流连一阵，轻轻问：“怎么决定留这个长度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