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谢存把脸抬了起来。
迟清行没有在谢存脸上找到哭过的痕迹,但那张脸的表情,简直比哭过还糟糕。
他手指插进谢存黑发,嗓音很低地问:“怎么了?”
谢存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摇摇头:“没什么。”
“小溪在我面前,情绪反而不稳定,”他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我的存在似乎会让他联想起痛苦的记忆。”
谢存的说法,远不足以解释方才脆弱失控的表现,但迟清行没有多说,淡淡道:“谢存,你没必要自责,如果不是你,你以为韩溪现在会怎么样?”
“如果不是还有你在,他永远会被韩呈置于监控下,精神不正常地过一辈子。”
“你与韩溪没有血缘联系,却这么固执地把他救出来。”迟清行的口吻理性得缺乏情感,“在我看来,即使韩家于你有恩,你也回报得仁至义尽了。”
他眼神一沉,把眼前之人苍白的面庞捧起来,两人目光相对,“我不希望你被韩溪绑架,你对他没有那样的义务,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要过。”
迟清行谈及韩溪过于冷漠、近乎残酷的立场,与眼下轻轻抱住自己的温柔姿态,令谢存产生强烈的矛盾感。
“我自己的人生?”
迟清行听他语气迷惘,不由失笑:”你难道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