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开动的汽车把记者们甩在后方。
迟苒深吸气,竭力平复情绪,片刻后宣告失败,指尖发抖地拨通乔的号码。
“乔!你搞什么?我让你把他喊回家,你倒好,反倒陪他留在S市?”
“……少爷让我留在这边帮他处理分公司的事务。”
“他人呢?”
“他在家,”乔语气有点无奈,“谢存的手受伤了,他说要留在家里照顾谢存。”
迟苒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从喉咙里爆发恼火的笑声:“他说什么?照顾?他能照顾人?他迟清行要是都能照顾人,我迟苒两个字倒着写如何?”
乔在那边没出声。
迟苒气结:“专业的护理人员要多少有多少,安排一个护工照顾不就可以?我弟弟不找,你帮他找呀!至于你跟他都待在S市?赶紧叫他回来。”
“大小姐,”乔低低说,“行不通的。”
乔这话不明不白,迟苒拧眉:“什么意思?”
“我昨天去了趟少爷家。少爷正在打电话,谢存伸手想拿茶几上的杯子喝水。他手上缠着绷带,杯子拿不稳,我在旁边看见,就顺手帮他扶住杯子。那时候少爷正好转头,看到了这一幕。”
迟苒不明白乔在啰嗦什么:“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关系?
“您没有看到少爷的眼神……”
乔忽然叹气。
“大小姐,如果您能自己看看那种眼神,就会明白,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一周后,谢存去医院拆了线。
虽然伤口恢复得很好,但是在谢存苍白的皮肤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又留下了一道疤痕。
迟清行全程没怎么说话,浓密睫毛微微垂着,情绪看起来很不好。
谢存看他那个样子,其实想说,比起以前受的伤,这点伤不算什么,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迟清行眼眶发红、勃然大怒的模样,他还是决定不再多言。
那天晚上,仓促赶来的急诊科医生看谢存手上衣服上都是血,还以为伤及了内脏,一检查,凝重的面容放松几分,下意识说:“哦,原来只是手受伤,那不要紧。”
“什么叫不要紧?!”迟清行蹭地火冒三丈,“你不给他处理,有空在这废话?”
医生显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招致痛骂,愕然看向迟清行,急诊室的氛围陡然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