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只是不想让迟清行真干出每天送花的傻事,随口一说罢了,哪知迟清行似乎一本正经思考可行性:“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对园艺完全没接触。”
“我来弄我来弄,”谢存忙说,“包在我身上,保证让房间里每盆花都开得特别好。”
迟清行听到一个词,想起这阵子因为意外遇袭,加之谢存手受伤,倒耽误了正事。他把话题移开:“对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打算在本市再买套房子。房产经纪已经发了资料给我,明天你陪我一起去挑挑。”
“明天?”
“对,”迟清行见他语气迟疑,有些意外,“不行?”
“是这样,”谢存看了看他,斟酌开口,“我想先回趟M市。”
迟清行愈发意外:“为什么?”
“我在那边有个小房子,我想回去整理一下房子里的东西。”
“而且——”谢存把花束轻轻放在桌上,握住迟清行的手,“清行,你也应该回去了。”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眸里的情绪黯了几分,很浅地掠过一丝笑,“谁都没法永远待在乌托邦里,不是吗。”
迟清行刮他一眼,没有抽出手,只是语气骤然转冷:“谢存,你以为我和你待在这里,是因为我不想把你带回迟家?”
谢存低着头,没有接话。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准确的说法是,他一直逃避着,不想正视这个问题。
迟清行之所以留在S市,恰恰相反,不是觉得他跟谢存的关系无法昭告家族,而是不想让别的人,再跑过来打扰他跟谢存了。
在他心底深处,盘亘怎么都挥之不去的不确定感——即使谢存在床上,被他逼得一遍遍袒露爱意,他依然觉得,谢存对待两人感情的态度,并没有自己那么坚决。
因为谢存曾经退缩过、放弃过。
如果之前他自己也没考虑清楚,放任了谢存的退缩与放弃,那么现在,两人的关系发展到眼下地步,他绝无法容忍谢存因外部阻力,再一次放弃了。
“如果你想回去,我们今天就可以走,”迟清行的声音又凉又沉,“但我必须说清楚,回去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要再想从我身边逃掉。”
谢存愣了愣,旋即摇头一笑:“我不会。”
“你最好不会。”迟清行看牢他,“如果你那样做,我一定把你关起来,关到一个你跑不掉的地方,从早到晚,没日没夜地cāo • nǐ,操到你合不拢腿、下不了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衣服都没法穿上——你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