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遇乐见其成。而这样一番循序渐进下来,时间也进入了十二月底,去东宁的行程不出意外,在半个月前定了下来。
上个月也就是十一月底,谢时遇陪他爸去提了一辆新车,把他爸那辆开了可能有十来年的大众换了下来自己开。当初准备买车的时候他对仲廷说有车还是方便些,但是到了手下真的有辆车的时候,谢时遇发现比起他自己开车,多数时候他依然在坐仲廷的车。
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形成了习惯,就连谢时遇飞东宁这天,也是仲廷送他去的机场。
而谢时遇直到过了安检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
他还意识到,仲廷这个人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他每天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仲廷,晚上睡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也是仲廷。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上班,会等对方关店开车去超市,会在吃饭的时候共同决定一部下饭的电影或纪录片,虽然天天见面,也会每天都有聊天记录,即使不住在一起,也知道对方就在身边。
这样的关系像是家人,却更像是只差一句诺言的……
谢时遇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结论震得愣了半天神,继而感受到了随之而来的些微茫然。
这种悄无声息的存在感最为可怕,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想象生活中没有了仲廷的样子。
而他即将去往一个没有仲廷的地方。
谢时遇在登机口坐了会儿,打开随身带的电脑,又关上,起身走到二楼边缘往下看。
榕市旧机场很小,一座不大的航站楼,一楼值机安检,二楼登机。从二楼的玻璃幕墙往下看,其实能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况。
谢时遇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期待走到幕墙边往外看,但他没想到真的能看到那道身影。
他拿出手机发消息:「你怎么还没走?」
聊天框里没有回复,但谢时遇目光焦点处的那个人几乎是在消息发出的下一秒就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