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说。
谢时遇绷住唇角,但眼中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你才别怕。”
家门已经打开,谢时遇走上最后一层台阶,只叫了一句爸妈,就看见沈聆和谢清源一起迎了出来。
他身后的仲廷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问好,根本不需要谢时遇多说什么,他们进门后,三个人自然而然就说起话来。
谢时遇左看看右看看,在仲廷身边坐下。几人坐在客厅喝茶聊天,仲廷双手接了谢清源给他倒的茶,一边接过沈聆和谢清源的话头,回答两人的问题。
谢时遇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仲廷身上,仲廷在说话的间隙和他短暂对视,会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在门外的时候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比仲廷还要紧张,但接收到仲廷的眼神、在他从容的态度的影响下,谢时遇也逐渐平静下来。
在沈聆叫他进厨房的时候也只是看了仲廷一眼,仲廷笑着轻声对他说“去吧”,他就点点头,给谢清源和仲廷留下了单独谈话的空间。
不知道谢清源和仲廷说了什么,谢时遇在厨房只能看见两人很平静地交谈,但吃饭的时候,谢清源的态度明显是和缓的,甚至和仲廷聊起了钓鱼的心得和各自过往的战果。
沈聆说谢清源:“有次夏天和人约好去钓鱼,回来手臂和后脖颈都晒脱皮了,第二天还要去。”
谢时遇插嘴道:“之前去县里第一次钓鱼,仲廷问我有没有带帽子,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是真的很晒。”
谢清源笑道:“仲廷是很有经验的。”
说得兴起,谢清源大手一挥,决定下午全家一起去丽水湖。
饭后谢时遇在厨房没忍住笑着对仲廷说:“你看没看见我妈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不可理喻。”
仲廷笑道:“叔叔经常去钓鱼?”
“我妈说倒也没有,”谢时遇接过他手上的盘子擦了擦,放在沥水架上,“就是他每次回来都很上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然后接下来两三天都得吃鱼。”
仲廷闻言看了他一眼,谢时遇看懂了:“我那是第一次,而且也没顿顿吃鱼吧……”
“是没有顿顿吃鱼,”仲廷笑道,“我们吃了半个月笋。”
谢时遇一想确实,也忍俊不禁:“好像是买多了。”
但他那时候心里想着仲廷喜欢,也没思考其他的,一不小心就买了很多。不过也是从那次开始,两人逐渐走进了对方的生活,会商量今天的菜式、一起去超市,东南西北地想到什么说什么,也逐渐习惯身边有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