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他看着邵承昀的动作,同时感受着温热的力度在自己手背和指节上慢慢揉开。
邵承昀多的话没有,就帮把他两手都均匀抹了一层,最后以手背在他脸上轻蹭了下,说,“好好睡,把闹钟关了。”
辛榕走进客卧时心里沉甸甸的。他换了制服,在床上躺下,手霜的香气挥发得很慢,混杂着玫瑰与橙香,气息甜蜜轻盈,萦绕在呼吸间久久不散。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脑中一帧一帧地倒放着今晚套房里发生的每一幕。
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他好像都在黑暗中感触到了,他皮肤的温度,他的嗓音,他偏冷淡的眼神,和他激烈的吻。
辛榕以往从餐厅下班后回到房间,只要小草龟123陪着看会儿书就能睡着。现在他却被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包围,邵承昀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好像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第二天辛榕没有再提去餐厅的事,他在早上八点起床,准备早餐、熨烫衬衣,好好地待在了套房里。
这已经是航行的最后一天,回程的游轮开得很快,连续多日的晴天也不见了。船舱外是汹涌翻腾的海浪和连绵不绝的阴云,眼看一场暴雨将至。
因为白天光线不佳,套房里一直开着灯。
邵承昀手头积压了一些工作,就让客房部送来一个加强网络信号的接收器,一上午的时间勉强开了两次远程会议。
吃过午饭以后,游轮上的医生来为他换药。辛榕站在一旁,见邵承昀一直皱着眉头,估计那处伤口应该挺疼的,他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为图省事,就不会有这种见血的意外发生。
医生在离开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辛榕听得很仔细,询问了医生有没有饮食方面的忌口,医生也一一作答了。
外面逐渐变天,不时地响起沉闷雷声。医生刚收拾器具离开房间,海面上突然就开始落雨。
邵承昀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坐在沙发里听下属汇报与欧洲船厂的签约进展。辛榕给他倒了杯温水,把杯子放下后走到通往阳台的门边,靠着门框看海。
外面风大浪急的,屋内却很安稳。
邵承昀讲电话的很多时候都没有声音,他是那种听多说少的上司,又或许是辛榕对着海潮太出神,没注意到男人是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
那种男性的气息从后面笼上来,是独属于邵承昀的气息。辛榕还没回头,就被邵承昀摁住了肩。
“喜欢海?”邵承昀问他。
“还行吧。”辛榕说,“工作场所的海和度假旅游的海,可能不是同一片。”
这话说得挺辩证的,不像个20岁年轻人的口吻。然而经辛榕之口讲出来,又并不觉得别扭。
邵承昀的手渐渐从肩膀移向他的颈部。辛榕没有躲避,还是背对男人站着。
他穿了件白衫,下身是条牛仔裤,身形被简单的衣物勾勒得恰到好处。
邵承昀那只裹了绷带的手,扶在了他腰上。辛榕体型偏瘦,腰上一点赘肉没有,邵承昀与他相处这四天,从一开始对于婚约的嗤之以鼻,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喜欢他这一型的。
以前都不觉得,可能是没遇到顺眼的对象,这次误打误撞捡着辛榕,听他干干净净的嗓音,说出一些混杂天真又老成的话,竟然意外地来劲。
“以后你可以用同样的心境看不同的海。”他俯身轻咬男孩的耳尖,而后扳过他的脸,与他接吻。
这种宣告所有权的方式是隐晦的,代表了邵承昀最终还是会带走辛榕。而辛榕不必再管什么工作与生活的区分,他的人生从此要接受邵承昀的掌控。
辛榕未及深思这句话的意味,身体的直觉已经被邵承昀撩拨起来。其实他有过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只是没想到刚过正午邵承昀就按捺不住了。
一切来得太快,就像海上突变的天气,情欲的浪潮汹涌而上,无人可以抵挡。
辛榕先是被邵承昀抵在门上激吻,而后男人将他一把扛起来,稳稳走了几步,把他扔在主卧的床上。
邵承昀有只手毕竟还伤着,行动没那么方便。他沉着声,哄辛榕脱衣服。
辛榕坐在床上,也没说什么,反手从自己背后一扯,把T恤脱了。
卧室里暧昧昏暗,天光藏于帘后,风雨声隐隐绰绰。辛榕这一刻看向邵承昀的眼神,带着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不计后果的纵容,真真切切地让邵承昀记了很多年。
一个20岁又未经情事的男孩流露的性感是隐秘而不自知的,邵承昀却深谙他的价值。他要得到他,要他保留一份纯真,也要将他彻底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