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昀知道这些天林莺没少跟慧姨联系,问的大都是与辛榕有关的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母亲去了。
林莺听他把慧姨说成卧底,笑骂了句,又嘱咐他去了欧洲一定带好辛榕,注意出入平安,这才挂了电话。
邵承昀放下手机后又在书房窗边站了会儿,随意搓了搓下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小动作,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搓下巴的动作意味着邵家二少的心情不怎么好。
待到邵承昀回到卧室,辛榕已经洗漱完毕,在等他睡觉了。
他们这个婚姻来得很突然,前面什么铺垫都没有。以至于有时候邵承昀看着辛榕安安静静地陪在自己身边,也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辛榕坐在扶手小沙发里正在看书。邵承昀进了屋,他还蜷坐在沙发里,一点没分心。
他看的是邵承昀前几天随手从书架上给他拿的一本书,一位芝加哥大学教授撰写的经济学畅销读物,里面有些以经济学原理对日常生活现象的解读,用得比较深入浅出易于理解。
辛榕看得挺认真,邵承昀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头毛,说“睡了”。
明早八点半的飞机直飞德国,他们都要早起。
辛榕想把这一章看完再睡,小声应着,“再有十分钟。”
邵承昀笑了笑,没再催促他,给他留了盏台灯,自己先躺床上了。不出几分钟,辛榕也动作很轻地从另一侧上了床。
他在睡前洗过头,带着一抹清淡的香气,手指有点凉,无意碰到邵承昀的一侧胳膊时赶紧收了回去。没想到他刚一躺下就被邵承昀用被子给盖住了,然后拖进怀里,开始在黑暗中吻他。
邵承昀吻得很没章法,不像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前戏。辛榕有点懵,明天都要赶飞机了,今晚还做么?
他心里想着,手下已经开始抗拒,“明天六点就要起床……”
邵承昀咬着他的嘴唇,沉声说,“所以呢?”
辛榕觉得跟邵承昀完整做一次的时间太长,可又不敢说出来,一手扶着男人的肩,一面在黑暗中分辨着他的神情,先是偏头任他往脖颈吻去,而后说了句,“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那我帮你吧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邵承昀反倒停住了,头埋在辛榕颈间,闻着他皮肤上还未散去的淡香,一面在心里想着,怎么看出来心情不好的?有这么明显?
辛榕又被他抱了会儿,最后邵承昀把他松开了,说,“没心情不好,不弄你了,睡吧。”
辛榕也不知道邵承昀在回卧室前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男人闭眼躺在一旁的侧脸,跟他道了声晚安,然后默默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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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司机把他们送到机场,商务舱的休息室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其中就包括辛榕去办理护照时见过一次的助理何循。
辛榕跟着邵承昀一同进入休息室,屋里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跟邵承昀问好,看样子都是邵承昀的下属。辛榕站在一旁略显无措,邵承昀扶着他的肩膀,带了他一下,跟他说,“去坐着。”
于是辛榕听话地走到了一边,从放在柜子上的咖啡机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奶精和砂糖都没加,喝了提提神。
围在邵承昀身边的那些副总和助理一个个穿得西装革履的,看着就是一群职场精英。唯独辛榕穿着帽衫和牛仔裤,跟他们的风格完全不搭。除了何循一开始和辛榕点了头打过招呼,此外没人主动问起他,邵承昀也没有向谁介绍过辛榕。
这次邵承昀带着团队飞往德国,主要是为谈下游轮订单。整个行程安排比较紧张,预计还要和一个新加坡的大型游轮公司竞标,所以上了飞机以后邵承昀仍在继续翻看一些对手公司的资料。
辛榕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全程没有主动找邵承昀说过一句话。
他吃了空乘送来的早餐,又戴着耳机看了一部电影。直到电影放至尾声,邵承昀终于从后排走回来,脱了西装外套在辛榕身旁坐下,同时伸手捏了捏辛榕的手,问他,“无不无聊?”
辛榕摘掉耳机,笑了笑,说,“电影很好看,都是刚上映的新片。”
他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就挺招人疼的,男人继而又揽了一下他的头,因为座位中间隔着很宽的扶手,辛榕靠不到邵承昀身上去。
走廊对面的座位上就坐着何循跟另一个副总,邵承昀好像也不担心别人看到或听到,和辛榕说,“到了德国我们要先工作几天,忙完以后我留出时间陪你玩。”
后来邵承昀也吃了点东西,又去跟下属交流意见时,辛榕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面看着他只是起身抻抻胳膊,在走道上放松一下,其实他一直注视着邵承昀的方向,默默地看了对方很久。